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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下人送上一壶药酒，给萧明煦倒一杯。
“对你的伤有好处，喝一杯没事。”
梁生一饮而尽。
“周家嫡子只是爱玩，脑子不好使，又在美色上控制不住，真正坏的却不是他。”
“至少他看中谁，不会去抢，而是用银子开路。”
“我知道，他被周家其他人瞧不起，不是因为爱玩，而是因为手段不够毒辣。”
“周家最狠的是那两个女儿。”
“你莫要胡说八道。”萧明煦听得直摇头。
这梁生肯定是喝多了。
周家两个女儿，那不是皇后和周瑞雪吗？
她们一人入宫多年，一个还未出阁。
就算皇嫂变得怪异苛刻，但这也顶多是这几年的事。
她折腾的是宫女，手也伸不到宫外去。
周瑞雪年纪轻轻，一点功夫都不会，怎么成狠毒了？
“哼，我知道你不信，你们朝廷上的人，只会调查明面上的消息，暗地里的事，你没有我清楚。”
梁生又满上一杯。
他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周家的大船，运的不仅是货物，再珍奇的货都有可能砸在手里，卖不出去。王爷，你猜猜，有什么无论如何都能卖出去的。”
萧明煦听他这样说，也认真几分。
梁生虽不太正经，但也怕砸他百事通的招牌，涉及情报的事从来不胡说。
梁生问题的答案，萧明煦一想即知。
“你是说，他们表面上贩货，实际上却在贩人？”
“哼，可不是吗？”梁生不屑地说。
“从周家老太爷那一辈开始，他们从海外各个小岛上购买妙龄男女，再转手带回到陆地上的各国贩卖！”
“你以为这么多的外族奴隶是哪里来的。”
“也只有大齐不喜用外族，其余各国，无论是官员还是富商，都圈养不少呢，年轻美貌的被当玩物对待，不好看的去干活，等老了病了扔进猪圈里。”
听到这里，萧明煦立刻泛起一种恶心的感觉。
他实在无法把周瑞雪和贩卖外族人这件事联系起来。
但回来的路上，那些船夫对人命漠然的态度，似又像是个线索，揭露出整件事的蹊跷之处。
“大齐各地，特别是偏僻的地方，每年也有不少人消失。”
“但他们做得隐蔽，要不是我喜欢收集消息，把这些失踪的事连起来，说不定也会被瞒过去。”
梁生冷笑连连。
“这周家的东西，没一件干净的。”
“全都沾着人血。”
“连上面那位。”他指了指天空，暗示着皇后。
“未出嫁前，是以善于操持家中产业出名的，你猜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
“这不可能！”萧明煦猛然站起来。
“梁生，我见过皇嫂年轻时的样子，她天真烂漫，和寻常女子无不同，甚至被别的贵女欺负也不敢声张，怎会如你所说，是那等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