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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周氏继承人
少女峰的齿轮火车爬升时，柳家奶奶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冰川裂缝。
陆轩坐在对面，膝盖上放着康复训练的弹力带。
当火车穿过终年积雪的隧道时，他突然握住奶奶的手。
“奶奶，您看那是冰海。“
老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蓝绿色的冰川像一条凝固的河流。
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幻的光。
康复中心的落地窗外，日内瓦湖的天鹅正悠闲游弋。
陆轩扶着平行杠练习行走，理疗师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
三年前那场“车祸“导致的脊椎神经损伤，在顶尖医疗团队的治疗下，竟奇迹般地逐渐好转。
他穿着定制的压缩衣，背部的刀疤在理疗灯下发白，那是替秦莎莎挡刀时留下的纪念。
“周先生，今天的课程是行为金融学。“
经济学博士敲了敲平板电脑，上面是复杂的博弈论模型。
陆轩接过触控笔，在屏幕上快速标注出纳什均衡点，俄文字母的注释让博士推了推眼镜。
“您确定以前没系统学过？“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陆轩的笔记本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他想起在国内送外卖时，用手机 app背阿拉伯语单词的夜晚。
那些碎片化的知识此刻竟串联成完整的体系。
当博士讲到“锚定效应“时，他突然笑了。
柳清雪不就总用名牌包的价格来锚定他的价值吗？
“学得怎么样？“
周老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后跟着捧着热巧克力的秦莎莎。
老人看着儿子在白板上画出的金融衍生品树状图，银灰色的眉毛扬了起来。
博士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赞。
“天才！绝对的天才！周先生对市场规律的敏感度，比我带过的所有博士生都强！“
陆轩放下马克笔，指腹蹭掉鼻尖的粉笔灰。
他想起在实验室时，导师也总说“你的才华不该浪费。“
此刻掌心的老茧还留着握试管的记忆。
周老爷子拍着他的肩膀，紫檀木拐杖在地板上顿出声响。
“好！太好了！我要让国内那些人看看，周家不是无后！“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激动，陆轩却望着窗外的湖心喷泉。
那里正在上演音乐灯光秀，水柱随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起落。
像极了柳清雪在宴会上旋转的裙摆。
他想起傅深每次输血时递来的协议，想起柳清雪拿着伪造的孕检报告逼他放弃继承权的场景。
指尖在白大褂口袋里攥紧。
“要是柳清雪知道“
陆轩突然开口，又立刻闭上嘴。
秦莎莎端来的热巧克力在杯壁上划出漩涡。
她当然知道他没说完的话。
那个以为他死了的女人，要是知道他不仅活着，还成了周家继承人，会是什么表情？
周老爷子没有追问，只是让博士先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时，陆轩走到落地镜前。
镜中的男人穿着定制西装，脊背挺直。
曾经因为送外卖而晒黑的皮肤变得白皙，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