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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新婚快乐
柳清雪从真皮沙发上醒来时。
威士忌酒瓶正滚落在她脚边，玻璃折射的光刺得她眼眶生疼。
昨夜撕裂的婚纱残片缠在腰间，像条遍体鳞伤的蛇。
而她的白色吊带早已染上酒渍，散发出混合着雪松与呕吐物的难闻气息。
落地窗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三点傅深发来的短信。
【陪客户喝多了，乖。】
“喝多了”
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声音沙哑得像吞了碎玻璃。
镜中的女人眼睛肿得像核桃，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却在听见门把转动声的瞬间，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那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多狼狈，都要在“重要的人”面前维持体面。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响了。
是傅深。
傅深进门时带着晨间的寒气，西装上沾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水味。
“怎么睡在客厅？”
他蹲下身替她拂开额前的发丝，指尖触到她眼角的泪痕时，眉头微蹙。
“眼睛怎么肿了？”
柳清雪望着他腕间的克罗心手链。
突然想起昨夜在娱乐新闻里，这只手曾搭在红姐肩头。
“新婚之夜你就这样是吗？”
她的质问混着哽咽，却在傅深将她抱进怀里时，突然泄了气。
男人的下巴蹭过她发顶，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愧疚。
“是我不对，客户非要去夜店谈事，喝到后来根本不省人事”
他的指尖轻轻揉着她的后腰。
“你知道我最讨厌那种地方，满脑子都是想怎么哄你开心。”
柳清雪的指甲掐进他西装面料，触到里面的防刺内衬。
那是傅深从不离身的装备。
她想起陆轩出事前，总说“清雪的腰怕凉，我给你买个暖水袋”。
而此刻傅深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却让她莫名想起停尸间的冷柜。
“我以为”
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
“你跟别人”
“傻瓜。”
傅深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阳光穿过他瞳孔的冷灰，在她眼底投出细碎的光斑。
“结婚证都领了，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受委屈？”
他的唇落在她额头，轻得像一片羽毛。
“从今天起，我每天下班都陪你吃饭，好不好？”
柳清雪望着他身后的落地镜，看见自己在他怀里的倒影。
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却在傅深说出“陪你吃饭”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那是陆轩生前最常说的话。
而此刻从傅深口中说出，竟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过去的遗憾正在被填补。
“我刚才不懂事。”
她垂下眼睑，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
傅深的手指穿过她发丝，替她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她想起陆轩替她摘去头发上的花瓣时的温柔。
“是我该道歉。”
傅深轻声说。
“以后不会有任何事，让你掉眼泪了。”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柳颜发来的消息。
【姐姐姐夫新婚快乐！】
配图里，妹妹戴着傅深新送的红宝石项链，笑得眉眼弯弯。
柳清雪盯着屏幕，突然想起陆轩省吃俭用给她买翡翠戒指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