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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千万
柳颜爬过来抓住她的肩膀。
“那公司怎么办？”
柳清雪缓缓闭上眼，陆轩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总把 “清雪别怕” 挂在嘴边的男人，那个为她父亲治病倾家荡产的男人，此刻正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而她，却要用他曾拼命守护的一切，换取自己的自由。
“给。”
柳清雪睁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联系律师，准备抵押合同。”
她站起身，踩过满地钞票，高跟鞋跟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地下室的铁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
她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笑了 —— 那笑声空洞又绝望，惊飞了墙角的乌鸦。
柳颜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清雪
“姐！十五天根本凑不出一千万！这不是要把公司掏空吗？”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光头身上的汗臭，压得她喘不过气。
光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
“柳总，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十五天后见不到钱，咱们就警局见。”
柳清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包里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是财务发来的催款警告。
“不可能！”
她咬牙挤出三个字。
“半个月连贷款审批都来不及，至少给我两个月！”
光头突然大笑，匕首 “哐当” 一声插在柳清雪脚边，溅起的碎石划破了她的丝袜。
“两个月？到时候老子骨头都被警察啃干净了！十五天，少一秒 ——”
他凑近柳清雪耳边，腐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我就把你买凶的证据，寄到你爸的病房。”
柳清雪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父亲躺在重症监护室，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
她强压下喉间的腥甜，点头妥协。
心中却把陆轩的名字骂了千百遍，若不是他多管闲事。
自己怎会被逼到这般田地？
柳颜蹲下身，刚要捡起散落的五十万现金，光头的脏靴突然踩住钱袋。
“这五十万，就当哥几个的辛苦费了。”
柳颜猛地抬头。
“凭什么！这是我们……”
“给他。”
柳清雪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柳颜惊愕地看向姐姐，却只看到她面无表情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地下室回响。
夜风卷着沙尘灌进车里，柳颜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发抖。
“姐，真要给那混蛋一千万？公司要是抵押出去，咱们就彻底完了！”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柳清雪苍白的脸上，她盯着手机里陆轩的未接来电，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未落。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陆轩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面前。
那天他替她挡下了仇家的棍棒，而她只是嫌恶地踢开他染血的手。
“去医院。”
柳清雪突然说，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柳颜猛地踩下刹车。
“看陆轩？他都快把我们害死了，你还……”
“我说了，去医院！”
柳清雪突然暴怒，一巴掌拍在车窗上，震得柳颜肩膀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