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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将至。”
“你们的影子已经被我咬住了。”
那道声音落下后，天地再度死寂。
众人久久没动。
直到杨枫缓缓松开手中的那柄野太刀，低头看了一眼那红线依旧在跳。
他没有把刀收进纳戒，而是随手扛在肩上。
不是炫耀，是…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能离身。
“撤。”杨枫只说了一个字。
王胜第一个反应过来：“对对对，先走！这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归九：“我走前得给我那猪兄弟烧个香，刚才差点以为我自己要变成猪头魂了。”
兔三瞪他一眼：“你本来就是猪头。”
张凡握紧了剑柄，沉沉地看了一眼那座已经崩塌到看不出原貌的皇陵废墟：
“那东西真的是身死了吗？”
“有人死前会诅咒，有人死后会诈尸。”杨枫道。
“而他……可能两样都做。”
没人再说话。
众人启程。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归九突然咧嘴笑了：“我靠！这趟任务太值了！”
“我一个猪妖，居然活着从皇陵回来了！我现在能拿这个故事吹十年！”
王胜哈哈大笑：“你吹你个猪头！最该吹的是我！我扛着城主大人她爹跑了三十里山路，谁有我骚？”
张凡也笑了：“城主大人亲口说我帅，虽然她现在忘了。”
兔三撇嘴：“她不是说你帅，是说你像个剑修。”
归九：“那不一样吗？”
兔三：“不一样，一个是外貌评价，一个是讽刺。”
“哈哈哈！”
笑声传遍山谷。
他们是真的轻松了，那种从地狱逃出生天的轻松。
可唯独杨枫没有笑。
他走在队伍最后，心脏在跳动。
不是因为疲惫。
“咚。”
“咚。”
“咚。”
他脚下的土地在震动，非常轻微，可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地震，也不是灵阵，是一种人工的感觉。
“先祖？”杨青青忽然转头。
“你怎么不说话？”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出自劫后余生的后怕，但更多的是安定。
他在就不会有事。
杨枫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没事。”
他没说出来。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震动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脊，终于看见了暗影城。
南城门外，已经有不少镇魔师接应的弟子在等候。
“卧槽！真的有人出来了！”
“他们活着回来了！快去通报！快去喊李统领！”
“我还以为他们都死在里面了……”
“快看！那是杨枫！就是那个传说中用神像练臂力的疯子！”
“还有杨青青！那个邪修美人！她的梦魇刀居然还在她手里！”
“他们真的真的赢了？”
“他们从皇陵里活着出来了……”
众人蜂拥而至，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点香拜神，嘴里念念有词：“感谢祖师爷保佑……”
王胜一边挥手一边大笑：“别谢祖师爷了！谢我吧！我才是真英雄！”
人群中，李元胖一身战甲，腰间挂满酒壶，气喘吁吁地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吼：
“你们几个疯了是不是？”
“你们知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如霜站在队伍中，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依旧沾着血迹，冷若冰霜一句话都没说。
李元胖瞬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