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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杨青青从后面走进来,打断了他。
她今天身上还穿着那套“演戏用”的半透薄纱,裙摆破了点,腰带也松了,可她没换,似乎有点舍不得。
只是她的脸上明晃晃地挂着笑。
她尽力保持冷静,可眼角的喜意怎么都藏不住。
“你们别吵了,先祖他……刚才喊我娘子了。”
王胜一愣,随即爆笑:“哈?”
“喊你什么?”
“娘子啊!”杨青青直接原地转了个圈,裙摆飞起,像个小孩。
“你们没听见?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别碰我娘子!”
“你娘子个鬼。”
“你就差没骑他脸上了,他喊你娘子不正常?”
“你懂什么!”
杨青青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走。
“我要去找他。”
她一步步走向杨枫的房间,脚步轻快得像是在跳舞。
王胜朝她背影喊:“你可小心点,先祖刚才脸都黑了,他不会真生气吧?”
“怕他干嘛?”杨青青回头冲他们眨了下眼。
“我是他娘子啊。”
房间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杨枫推开门,走进屋里,动作安静得像一缕风。
他没开灯,靠着月光他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拳头上还残留着血痕,指关节的皮被磨裂,血已经凝固,像是黑色的碎纹贴在骨节中。
他抬起那只手,慢慢伸直,手指一点点张开。
“轰!”
一股无形的涌动从他掌心往上冲,沿着血管、神经、骨骼,一路蔓延到肩膀。
那不是灵气。
也不是内力。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肉体之力。
他闭上眼,感受着这股力量在体内游走。
凡人道。
这是他的路。
不是仙道,不是魔道,不是血脉灵根之道,而是最原始,最野蛮,最疯狂的。
以肉身承神力,以凡骨抗神明。
不修灵,不借天,不入道。
靠一拳,一脚,一口气,把神仙打死。
平日的修行者,筑基之前先修灵根,之后炼气、结丹、化婴、渡劫,一步步登天。
凡人道不一样,它没有灵根,没有丹田,没有法海,只有肉体。
只有那具一开始孱弱到连灵气都无法承受的身体。
而这段路,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从第一滴血开始,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沸血,每一寸疼痛,都是进化。
今夜那一拳,打飞尸王的那一拳他突破了。
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在承载斩神式时,崩溃的临界值被往后推了一点。
从三拳,变成了五拳。
从斩一神后倒下,变成了斩完还能站起来。
而这是他要的。
不是一剑爆发,而是持久镇压。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刮出来的:
“第一境,血骨境。”
“第二境,碎脉境。”
“第三境,神脊境。”
“现在是炼髓。”
“我还差几百拳。”
“就能进化到【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