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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年轻气盛者
他没有再回头。
扛着昏迷的张凡，杨枫一步步走进风雪之中，背负着一段被撕开的旧事。
山崖之上风声呼啸，雪粒打在脸上如刀割。
杨枫的脚步从未停过。
直到一处藤蔓掩映的断岩边，他忽然停了下来。
前方的灌木丛中，有极轻微的枝叶晃动。
有人在！
杨枫面无表情地将张凡往肩后一甩，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开去。
“啊！”
惊呼从灌木后传来，随即王胜一头扎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警觉的杨青青。
“谁？”
“是我。”
听到这声音，杨青青顿时一怔，下一秒便猛地冲了上来，激动极了。
“先祖？”
她看了一眼他肩上的人，脸色一变：
“张凡？”
王胜大口大口喘着气，脸涨得通红：
“我就说我听到动静了吧！青青姐你还说是风刮的！”
“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给我拉仇恨？”
杨青青没理他，一步冲到杨枫面前，死死盯着张凡。
“他怎么了？”
杨枫将张凡往地上一放，随手拍了拍肩膀的雪：
“没事，没死。”
“他吃了咒怨菌。”
“精神崩溃，动了杀心，偷袭我，我将他打晕了。”
杨青青脸色一沉，咬了咬牙。
“疯了么他？”
“他原本是最冷静的一个……怎么会变成这样？”
杨枫扫了地上那人一眼，轻声道：
“嫉妒。”
“他嫉妒我，嫉妒王胜。”
“咒怨菌放大了他心中最阴暗的部分。”
王胜原本还笑嘻嘻的脸，骤然僵住了。
他看着地上的张凡，视线慢慢变得沉了下来。
杨枫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杨青青看出不对劲，转头盯着王胜：“你怎么了？”
王胜低头看着张凡，眼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只有一种说不清的沉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
“他……怎么想我，我一直都知道。”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就像看一只听话的狗。”
“但我不在意。”
杨青青怔住了。
王胜咧了咧嘴，笑得有点苦涩：
“因为在所有人都嫌我蠢，嫌我笨，嫌我修不起来的时候，只有他……张凡，是唯一一个愿意带我练功、和我说话的人。”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但他从没骂过我一句。”
“他是我……心里最好的朋友。”
杨青青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枫静静望着王胜。
片刻后，他走过去，伸手在王胜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你很好。”
“你会变得更强。”
王胜抬头看他，鼻头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我……我不想和他再打了。”
“也不会恨他。”
“但如果他再敢动你，我……我就真不认他了。”
杨枫轻轻点头。
“咔哒。”
极其轻微的骨骼扭动声，从峡谷尽头传来。
杨枫瞬间转身，杨青青与王胜也齐齐拔剑、举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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