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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您知道，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她命大，而不是因为您手下留情。”
说完，顾淮将照片丢至如果请脚下。
顾若晴拿起照片的一瞬间，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她轻嗤一声，将照片撕了个粉碎。
“所以顾淮，你心疼她了？”
“不管你和她的关系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我都必须警告你，既然她是合法的顾太太，那就必须注意言行举止，如果她做出任何有损顾家脸面的事，我都绝不容忍。”
顾淮盯着姑姑看了很久。
看出她没有丝毫内疚，也不觉得伤害叶眠的举动有错，他突然间也释怀了。
只是再开口时，声音比之前还要冷：“叶眠就算不好，那也是我的妻子。”
“当初您觉得小莹不好，不能成为我的妻子，现在您对叶眠也不满意，那您对谁满意？”
“为什么您从没直接了当的告诉过我您的想法？”
“还有，叶眠凭什么差点死在你和江婉莹手里？她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她喜欢我？”
说到最后，叶眠双手死死地抓着床边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浮起，看上去很是骇人。
顾若晴并没有惊讶。
听见顾淮的话之后，她只是冷笑一声。
她亲眼看着长大的侄子，为了一个女人要跟她翻脸，质问她。
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如索性把话说清楚。
“没错，我确实看不上叶眠。”
“她家世平平，就算脑子还算聪明又有什么用，能给你带来什么助力？”
“我不仅仅看不上她，我也看不上江婉莹，小门小户出身，也就只有你母亲那样的蠢货才会纵容她生出想要嫁进顾家的想法。”
“真正适合你的，应该是慕芙那样的姑娘，家世好，能力强，能给你，给顾氏带来更大的助益！”
顾淮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的嗓子突然变得沙哑：“您有没有想过我？”
“我是个人，我也渴望正常生活，我不是壮大顾氏的一件工具。”
顾若晴缓缓起身走向顾淮。
她脸上的表情和刚才截然不同，可以说带着一抹温柔和慈爱：“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不会借由你的手去壮大顾氏。”
“你觉得叶眠遭受的一切都源于我的干预？”
“顾淮，你有没有想过，最开始靠近她，让她一步一步沦为你的俘虏，心甘情愿的成为江婉莹的血包的人，是你不是我？”
顾若晴坐在病床边，摘下手上的手套，欣赏着她的指甲。
“或许我设计了叶眠确实让她遭了点罪，也让你吃了点苦头。”
“不过顾淮，你别告诉我，你和她领证之后每天都回家，你没有尝到一点甜头！”
这句话，不仅仅揭穿了顾若晴的冷漠和无情，更是将顾淮的所作所为全都摊开在阳光下。
没错，他和他的姑姑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一刻，顾淮并不想扯上自己：“姑姑，你对上一辈的不满，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宣泄在我和叶眠的身上。”
“你伤害叶眠，就没有过良心受到谴责的时候吗？”
“如果叶眠死了，你也会遭报应的！”
顾若晴转头看向顾淮，脸上是一抹淡淡的笑。
“出生在顾家，还是一个女人，这就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报应！”
说完这句话，顾若晴转身就走。
只留下顾淮一个人，对着安静的病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