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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最傻的是他
那通电话过后的整个夜晚，墨景言没再说一句话。
别墅内的灯亮了一整夜，许可馨坐在沙发另一头，看着他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额角青筋绷得紧紧的，像随时会爆裂的玻璃。
电视是开着的，却没有人真正看，画面里主持人播报着娱乐新闻，声音清晰得刺耳—
“林语宁与墨景言离婚案再起波澜，外界热议不断，知情人士爆料：女方在庭审中出示大量婚内证据，控诉婚内遭遇冷暴力与出轨行为！”
“本台将持续关注此事最新进展！”
许可馨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关掉电视，语气略带咬牙。
“都这份上了，你还打算坐着等？”
“她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
“她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林语宁了！”
“她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收手，也不会因为你装出点愧疚模样就重新回头！”
“她现在比谁都清醒，也比谁都狠！”
墨景言的眼神终于动了动，嗓音低哑到几乎没有温度。
“你以为我不知道？”
“可这不是她！”
“她从前不会这样！”
“她以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她最多就是哭，沉默，不敢顶嘴！”
“可现在呢？”
“她打我，告我，逼我当众认输！”
“我跟她过了三年，她从没这样看过我！”
“现在，她用一种陌生人的眼神盯着我，就像我从来没走进过她的生活！”
“这不对！”
许可馨冷笑了一声。
“不对？你终于发现你自己养的不是个宠物了？”
“那你以为她是爱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你出轨我，你冷暴力她，你把她当你的人设道具，一边在媒体面前说她是最懂你的人，一边又告诉我她早晚会离不开你！”
“你是该庆幸她没一刀捅死你！”
墨景言没有接话。
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他只是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亮起又熄灭—都是未接来电的提示，来自广告、媒体、合作商，还有几个不熟的圈内人。
没有她的。
从来没有她的。
她的头像已经不在他常用联系人里了，聊天框也早被他移到了最底下。
以前他会期待那个名字弹出来，哪怕一句“你到哪了”。
现在，他清楚她不会再发来任何消息了。
不是赌气，不是冷战，而是彻底断绝。
许可馨再次打破沉默。
“她既然说不追究就不会追究，你怕什么？”
“现在只要你不再招惹她，不再去触她底线，最多网络骂几天，反正粉丝会洗的，路人会忘的！”
“你要真怕公司那边出问题，那我就帮你出面！”
“反正我早就是骂名在身，也不差多这一桩！”
墨景言忽然抬起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冷到极点。
“你会出面？你出面拿什么说服别人？”
“你本来就是她控诉里的主角之一！”
“你出面，只会让所有人记得，是你插足的！”
“我不要你出面！”
“我不要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
“我要所有人都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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