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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我管她什么表情
唐心柔看见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第一阶段的任务，和孙浅语那个疯女人总算磨下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完成。”
她揉了揉眉心，继续道：“另外，海外的业务也初步理顺，联系上了几个还算稳定的渠道，每月上千万的销售额应该能保证。”
“不过，”她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这离我们扳倒宋家和林氏的目标，差距还是太大了。”
我走过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然后把刚才联系李欢的事详细向她说了一遍。
唐心柔听完，脸上的疲惫被惊讶取代，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的说道：
“釜底抽薪……你这招太狠了。要是真能把林氏的核心销售团队全盘挖过来，我们相当于直接接过了他们的销售命脉，国内市场的大门，瞬间就打开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保持着清醒：“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李欢那边压力很大，林婉秋不是善茬，这事成不成，还得看他的手段和时机。”
唐心柔端起水杯，指尖无意识地捏着杯沿，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这倒也是。而且，我听说林婉秋上个月刚给销售部全员涨了底薪，稳定人心。”
“李欢想撬动他们，难度不小。更重要的是，《竞业限制协议》……他们肯定都签了，后续的麻烦和诉讼风险，会非常棘手。”
“这点倒是不用太担心。”我胸有成竹地拉开办公桌抽屉，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中甩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精准地滑到唐心柔面前的茶几上。
“我在林氏那么多年，不是白待的。他们和销售签的《竞业限制协议》版本我看过，最大的漏洞就在违约金条款。”
“只写了需赔偿损失，却没有标注具体金额或计算方式。这种模糊的条款，在法庭上可操作性太强。”
“足够我们钻空子，把他们的索赔压到最低，甚至拖入漫长的拉锯战。”
我的手指点了点文件上特意用红笔标出的段落。
唐心柔仔细翻看了几页，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如此……有备无患，你倒是心细。”
她立刻拿起手机，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财务，让他们先准备三百万资金，作为可能需要的违约赔偿垫付金。钱到位，李欢那边操作起来也更有底气。”
唐心柔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安排财务备款的间隙，忽然停下动作，抬头望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和玩味：“你说……如果我们真的成功了，把林氏集团的销售骨干连锅端了，林婉秋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冷的弧度。
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商场如战场，挖角跳槽再正常不过。她林婉秋当年怎么对我，怎么对秦家的，你我都清楚。”
“现在，不过是正当的商业竞争反击罢了。至于她的反应？管她那么多干什么。”
我对林婉秋的观感早已跌至冰点，自然没有丝毫同情或顾虑。
唐心柔闻言没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的指尖却在光滑的手机壳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细碎而规律的哒哒声——
这是她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警惕，直视着我的眼睛，极为认真的提醒道：“不过，秦焕，我们得清醒点。一旦这事成了，或者哪怕只是风声走漏，林婉秋和她背后的宋无尘，恐怕会陷入彻底的疯狂。报复，必然是雷霆万钧的。”
“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所有环节都要捂紧，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对于唐心柔的提醒，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林婉秋的性格我太了解了，睚眦必报，手段狠辣。
而宋无尘，更是隐藏在幕后的毒蛇，阴险难测。
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平静的海面下，暗流已经开始汹涌。
“你先前联系的另外那个销售渠道，医药协会李叔那条线，明天去谈，有没有信心拿下？”
唐心柔收拾好文件，将话题转向明天的关键战役。
我叹息了一声，实话实说：“具体情况，要等我们明天去谈谈才知道，现在说信心还为时过早。”
如果对手只是一个林氏集团，凭借我们产品的硬实力和李叔的引荐，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但现在，林氏身后多了一个财力雄厚，关系网更深的宋家，变数就大大增加了。
不亲自去探探口风，摸清对方的真实态度和底线，我确实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没关系！”
唐心柔虽然满脸倦容，但还是努力振作精神，向我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们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产品优势摆在那里，李叔也愿意帮忙牵线搭桥，机会总是有的。”
“嗯！”我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坚定，“必须拿下。”
这一仗，关乎破晓能否在云海医药界真正站稳脚跟，撕开林宋联盟的第一道防线。
商量好这一系列事情，夜已经很深了。
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
妮妮早已在儿童房熟睡，小脸恬静。
翌日，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
简单洗漱后，便坐在书桌前，开始精心准备今天要向连锁药店老总们展示的ppt。
每一个数据、每一张图表、每一句阐述都反复推敲，力求完美。
等到我最终保存文档，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九点。
等我来到楼下餐厅，意外的景象映入眼帘。
唐心柔围着一条素雅的围裙，正将最后一份煎蛋摆上桌。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熬得软糯的白粥，几碟清爽的小菜，金黄的煎饺，还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培根和烤面包片。
她看见我，脸上露出些许歉意的笑容：“这段时间一直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机会好好给你和妮妮准备一顿像样的早餐。”
“今天正好起得早，试试我的手艺？可能有点生疏了。”
我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和心疼。
她昨晚处理工作到很晚，今早又特意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