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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梁上君子
夏沉昭只装作不知，坐在床榻上才抬头冲着头顶的一片漆黑说道：“还不现身吗？裴指挥使莫不是有做梁上君子的爱好？”
下一秒，伴着“疏疏”两下风声，一道黑色人影陡然落下，就站在她三步之外，周身还有着深夜的冷气。
黑色锦袍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清俊冷毅的一张脸在边上烛火的映照下竟也柔和了几分。
“裴某自负轻功过人，想不到还是瞒不过将军。”裴允言淡淡一笑，抱拳行礼道。
“都说裴指挥使极擅轻功，身姿矫健如飞燕，寻常人不能敌。不过本将军若是察觉不到，倒是也枉费这一身武艺了。”夏沉昭说着，伸手在床榻边沿拍了拍，“过来坐吧。”
裴允言眸中流露出一瞬惊喜之色，抬脚两步便站定在她身前，却没坐下。
【恶毒女配说的：坐，炮灰男配听到的：做】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也太糙了】
裴允言有些犹豫，“夏将军赐座，本不该推辞，只是下官这一身尘土，只怕弄脏了夏将军的床榻。”
“既已沐浴更衣，倒是也无妨。”夏沉昭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裴大人漏夜前来，定是有许多心里话要与我说，我又怎敢怠慢呢？”
【他还是那么爱洗澡】
【男主的嘴角又上扬了几个像素点，哈哈哈他超爱】
【这回他换了一种熏香，孔雀开屏啊孔雀开屏】
裴允言略一颔首，一掀袍角，在她身边坐下了。
夏沉昭看着眼前的弹幕，突然心念一动，转身定定地看着他。
“……夏将军？”裴允言有些不解。
夏沉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俯身朝他凑近。
看着面前逐渐放大的一张清俊面容，裴允言喉咙一紧，平日里只觉夏沉昭清冷凌厉，总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意味，倒是少见她笑，她笑起来都叫他挪不开眼……
“裴指挥使今日这熏香倒是特别。”夏沉昭吸了吸鼻子，“是丁香味吧？”
虽然应该没熏太久，香气幽微却像能透骨，味道十分霸道。
“是。”裴允言像是才回过神来，撇过头去，又问道，“曾听人说夏将军喜欢熏香，不知喜欢什么气味？”
夏沉昭也退了回去，淡淡道，“像篱落荔枝木香那般，香气清冷、清新自然的香气便很不错。”
【不知道女配有没有看到，男配耳根红得都能滴血哈哈哈】
她说罢，抬眼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裴允言白皙的面容也泛起了薄红，她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及笄后我在边关的日子比在京城的日子多得多，这些年与裴指挥使也没什么交情，倒是没想到指挥使这般热情。”
裴允言听这话，倒是咂摸出几分讥讽意味，毕竟他俩也算是一同长大，夏沉昭去边关的前两年，是写过信给他的，每一封他都细细看过许多次，又想收好，可犹豫一番，还是将这些书信都烧毁了，也他一封都没有回过。
“你我也算是世交，自然交情匪浅。”他装作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
夏沉昭也不把话点明，只道：“你跟从前可不太一样。”
毕竟小时候裴允言可是个闷葫芦，就算说话那也是慢条斯理，哪里像现在这样能言会道、七窍玲珑。
“人自然会变，下官虽私心想着愿将军待下官之心一如往昔，却已不敢奢望。”裴允言恭敬道。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裴大人作为陛下跟前的红人，大可不必如此说话。”夏沉昭有些厌倦地蹙了蹙眉头，“有话还请你直说，今日你来，可是来诊我这寒毒？”
“这是其一，其二是……”裴允言压低了声音，才缓缓道，“你父母的死因。”
夏沉昭心下一紧，面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试探性地说道：“家父家母本就年迈，多年征战也有许多旧伤，虽然先后离世有些突然，可也是情理之中……裴允言，你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