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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走不出的夜
她的指节死死按着桌面，薄唇咬得发白。
她以为那封信、那个视频，最多也只能博取一些情绪支持。
可她没料到，那些她花钱雇的水军、带节奏的营销号，居然被反手当成了打脸利器。
现在不但她的“声讨”没起效，反而引来了全网的反噬。
“她早就布好了局！”宋云涵咬牙切齿地开口：“她知道我们会出手！”
“她根本不是防守！”
“她是在等我们上钩！”
叶泽昌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窗外，并没有插话。
他现在已经很少再对孟锦凡的举动表达任何意见。
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因为他明白，他已经不配再评论她的一举一动。
她早就把他放在了过去。
而他，哪怕站在再高的位置，也无法改变自己如今只能从别人嘴里听说她的地步。
他曾经拥有她最柔软的一切，而如今，那些柔软早已风干、化作一层厚甲，将她整个包裹其中，连他也靠近不得。
宋云涵猛地一甩文件，转身对叶泽昌吼道：“你倒是说话啊！这是你前妻！她现在骑到我头上了！”
“她不是‘骑’上来！”
“她只是走在前面了！”
叶泽昌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让宋云涵一时间无话可说。
他看着她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无奈与怜悯：“你为什么非要赢她？”
“你站在叶家这么多年，有权、有势、有一群听你话的人！”
“她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走出来，为什么你就这么不甘心？”
“是她抢了你什么？”
宋云涵咬牙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就看不惯她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她走得干净，是因为她把脏的全丢给别人了！”
“她是靠自己？”
“那我们这些年给她铺的路呢？”
“她用叶家的资源起步，现在却装作一切都靠她自己！”
“她虚伪！”
叶泽昌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我们确实欠了她！”
“我们拿她的名字挂项目，做账！”
“我们用她的身份圈人脉！”
“甚至……我们连她当时的爱，都骗了！”
宋云涵脸色铁青：“你现在站她那边？”
“不是！”
“我是站回事实！”
“也许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一件事—孟锦凡现在已经不需要和你斗！”
“你已经不是她的敌人了！”
“她站得太高了！”
中午时分，孟锦凡结束了一场与独立艺术团体的合作洽谈。
f基金下一阶段的主项目，将整合一批女性非盈利组织与青年艺术孵化平台，在文化、教育、创业三条线上铺开。
她回办公室的路上，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刚嫁进叶家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她，每天精心打扮好，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与公婆寒暄，下午被安排参加各种“夫人圈”聚会，晚上回家还要亲自为叶泽洋准备宵夜。
她以为那就是归属，是稳妥。
她不知道，那不过是一种看似温柔的围困。
一个她自以为体面的牢笼。
她曾经很怕离开。
怕离开叶家，自己什么都不是。
怕失去了“孟太太”这个身份，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