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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却是率先走
她不想再有软肋了。
“其实小时候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杜子玉忽然说。
她怔了一下，看向他：“那你小时候以为我会变成什么样？”
他笑：“可能是那种爱笑、开朗、会一直赖在别人身边的姑娘！”
她摇头：“那是我对外表现出来的样子！”
“我知道！”他点头：“你小时候就怕孤独，但也最怕被看穿！”
她低头轻笑了一声。
是啊，她一直是这样。
外人看她开朗、懂事、讨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从小就怕黑、怕冷、怕被丢下。
所以她才会那么依赖那段“安全”的关系，才会那么死心塌地地相信—只要她够好，就不会被抛弃。
结果她还是被抛弃了。
“你走之后，我难过了很久！”她忽然轻声开口。
他看着她，眼神一瞬不瞬。
“我以为我们还能再见，但你搬走的太突然了。
我去找你家，邻居说你已经走了，说不回来！”
“我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告别’，我只是觉得……你说过不会走，可你还是走了！”
“我不是怪你！”她笑了笑：“只是—从那之后，我好像就不太敢再相信别人了！”
“我知道！”他低声说：“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可你没欠我！”她平静地看着他：“你没有义务为那次离开负责！”
“可是你受伤了！”
“那是我自己没学会长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那你现在……还会怕黑吗？”
她愣了愣。
“偶尔！”
“我记得你小时候每次停电，都会躲在我身后！”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点温柔：“我说‘你别怕，我会一直站在你前面’！”
“你当时说得很认真！”
“现在也一样！”
她低头，嘴角有点发涩。
有些话听起来太轻，可一旦落进心里，就像一块石子砸进湖面，泛起无数道圈。
她现在不缺陪伴，也不缺关心，可偏偏他这种“从不逼你”的温柔，是她最容易破防的地方。
他没问她想不想要，他只是默默站在那里，哪怕她拒绝，他也不往前一步。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她不是不愿靠近别人，而是她过去经历的那些—让她太难再相信“靠近”不会换来“失去”。
杜子玉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我只在你身后，你要回头我就在；你不回头，我也不走！”
午餐过后，两人没有再多谈什么私事，只是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像是中学时期的老师、小时候一起做的事，甚至还笑着提起了那年她掉进池塘，他一个人跳下去把她拖上来却差点被她踹晕的事。
“你那脚太狠了！”他笑着说：“我当时真的差点被你踢进急救室！”
“谁让你扑我？”
“我以为你要沉下去了！”
“我只是踩了个空，根本没事！”
“你眼泪都出来了！”
“我那是气的！”
她说着说着，眼睛弯起来，久违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是她最近很少有的真笑，没有防备，没有遮掩，没有为了应付谁，也没有为了显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