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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遇已太迟
能撑她走一段，却不能伴她走到底。
她不敢承诺，也不愿回头。
她只能走。
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谁都别想拦她。
谁都别想再伤她。
包括那个她曾经最爱的，也包括那个她现在放不下的。
孟锦凡的车缓缓驶入浩博大厦地下停车场，车窗反光映出她侧脸清冷的轮廓，妆容很淡，淡到几乎分不清眉眼的描线，却偏偏衬得她神情格外沉着，像是把所有情绪都藏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后。
她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衬衣，搭配干净利落的西装长裤，头发简单挽起，露出清晰的颈线，没有一丝饰品，也没有刻意的柔美装点。
她不需要那些了。
她已经学会如何用目光、语气和行动去占据一个空间。
电梯升上去的过程中，她闭着眼站着，耳边只有轻微的运转声和心跳的节奏。
不是紧张，而是，她每一次靠近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就更明白自己离从前有多远。
从那个深夜坐在灵堂台阶上哭到脱力的女人，到现在站在三十八楼会议室中央的人—她一步也没跳过，都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电梯门打开时，秘书已经等候在门口。
“孟姐，周董那边人齐了！”
她点了点头：“辛苦！”
她进会议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了动作，有人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她的存在感是这样的一种—不张扬，却极强。
她不会抢话，但每一句话都精准；她不刻意逢迎，却让每一位合作方都知道她手里握着什么。
而她最擅长的，是掌控自己的情绪。
从不急，也从不乱。
会谈一直持续到中午，孟锦凡的记录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一整页的调整意见，落笔迅速，字迹清晰，没有任何涂改。
收会时，周董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孟小姐今天挺少说话的！”
她也笑：“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我在听！”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皆点头。
这就是她的风格，不喧哗、不动声色，但总能让人记住。
会议结束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被另一位合伙人叫住：“孟小姐，楼下咖啡厅坐一会儿？”
“可以！”
她跟着下楼，落座后才发现那人约她，是为了私下聊一项还未公布的合作动向。
“我们打算再开一个子项目，有点边缘但盈利模型可观，你有没有兴趣带头？”
她沉默片刻，抬眼看他，平静地问：“你们想让我做项目负责人？”
“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做！”她没有犹豫：“但我有条件！”
“说！”
“我不会代表叶家参与。
我只代表我自己！”
那人一怔，随即笑着点头：“明白。
我们也不是因为你姓什么才找你！”
她点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我已经不愿意再为任何人打旗帜了！”
—
从浩博出来时，外头正是午后，阳光明亮得刺眼。
孟锦凡站在台阶上，微微抬头，睫毛被阳光照得发亮，背影清瘦却挺拔。
她知道，今天这一趟之后，她的位置又被往前推了一步。
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