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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好大哥
叶泽昌看了她一眼，目光下意识落在她桌前的书和笔记上。
“还在看这些？”他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这么早就开始读书，不累吗？”
孟锦凡将笔搁在笔筒中，坐直了身子，语调平稳。
“不看不行啊，我这些年荒废太久了！”
“你也知道，叶家的位置不是我的终点！”
她话说得轻巧，却像一把锋利的小刀，隔着柔软的语气轻轻割过他的皮肤，刺出一点难以忽视的疼。
叶泽昌走进来几步，站在书桌对面，看着她。
“我记得你以前就是学这个的，那时候你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老师们提到你都觉得骄傲！”
“你还记得？”她挑眉。
“当然记得！”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意。
“那时候你在台上讲项目计划书，穿着白衬衫，头发挽在脑后，整个人干净利落，我弟弟说，你是他见过最厉害也最漂亮的姑娘！”
“是吗，说的好像你也在场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语气不咸不淡。
叶泽昌愣了下，很快便收起了那点不自然的表情，温声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替他感到高兴。
你能重新振作起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很欣慰！”
“可惜他死了，不会知道了！”
她微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活得比以前更好一些！”
叶泽昌眼神微沉，却强撑着笑意。
“锦凡，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很多，但你要记得，你还有家，还有我！”
她笑了一下，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靠自己！”
“你不用再扮演那个‘好大哥’了！”
她的语气没有尖锐，甚至还透着礼貌和克制，但叶泽昌却听得出她话里的距离感。
“锦凡！”
他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因为那天……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你？”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对你不够上心？”
“不是！”
她抬头看他，神情平静。
“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人不能把命运托付在别人身上。
再亲近的人，到了关键时刻，都未必会为你挡下一把刀！”
“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是……不信你了！”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如一道重锤狠狠砸进叶泽昌的心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论什么解释，都苍白得像纸。
良久，他才低声道。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但我会补偿你，我会用时间一点一点证明我的诚意！”
她垂眼淡笑，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时间留给值得的人，而不是用来证明一个人曾经不值得！”
空气一时凝滞。
叶泽昌坐在那里，脸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
他看着她，眼底有几分懊悔和苦涩。
“我是真的在关心你，不是作秀！”
“我知道！”
她轻轻点头。
“你每次来都说关心，嫂子也总是关心我！”
“叶家每一个人都在关心我！”
“可奇怪的是，我越被关心，心就越冷！”
“你们关心的是我有没有按照你们想要的样子活，而不是我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