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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来自末世的“疯”感
朱强被抓进去的罪名不止一个。
首先是耍流氓行为,大庭广众之下将衣服脱光,当时正值初中放学,周围很多年轻女学生影响相当恶劣。
这便能扣个公共场所当众侮辱妇女的罪名了。
还不止如此,这事发生前朱强在进行破四旧行动,刚在一户人家院子里烧毁了一些查封的书籍。
如今破四旧运动没有那么狂热了,特别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后,政治重心更多放在“斗、批、改”上面。
虽说如此,但仍有那么几个人,打着这个旗号搞事情,朱强就是其中之一。
他热衷于此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有利可图。
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古籍,将口袋里的玉佩往里揣深一些,朱强嘴角露出满意笑容,这趟又收获不错!
最近黑市出了个手缝大的人物,据说就喜欢老物件,给价极高。
朱强借着破四旧偷偷往自己身上划拉东西,然后在黑市卖出去,这样的行为已经暗地里进行许久了。
手放在兜里摩挲着玉佩,朱强心里在想事,等他这笔货出完,就去好好收拾收拾不知好歹的秦家!
自己都说了亲自去取,结果他们搬家了不说,还随便找了个人把衣服捎送过来!真以为搬走就万事大吉?那可太小看他朱强了!
琢磨如何让秦家服软求饶,朱强面容不自觉露出些许狰狞,突然,他表情猛然一僵。
只觉后背好像钻进去了什么东西奇痒无比,隔着衣服的布料去挠一点不解痒,那种钻心的痒让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将衣服脱了下去。
挠着挠着大腿小腿也开始痒了起来,最后发展成朱强将一套衣服都给都脱掉了。
若只是“耍流氓”,朱强的舅舅随便找个理由开脱,就可以将侄子救出来。
但谁让他之前刚干完坏事呢,屋漏偏逢连夜雨,都赶一起去了。
脱衣服时,裤腰上别着的古籍掉了出来,口袋里的玉佩也从口袋中滑落,碧绿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的鲜艳。
刚刚被“抄家”的小儿子看到后惊呼道:“这不是被销毁了么!原来被你偷藏起来带走了!”
这一嗓子喊得周围人都听到了,性质也一下子就变了。
朱强的行为如果是单纯的贪财那还好说,可若把高度上升到违背组织意愿,对革命精神阳奉阴违等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在朱强脱衣服引发一片骚乱的时候,就有人去警察局报警了,这时候警察过来将人带走了。
此事与朱强舅舅不对付的政敌看了个全程,他知道这个叫朱强的年轻人是副主/席的外甥。
眼珠一转,心里立刻有了算计,这是扳倒对方的好机会!
看似巧合实则环环相扣,衣服是沈谣动的手脚,里面放了烟熏过后才会发生反应的痒痒粉。
被抄的人家是诱饵,林大力专门找来引朱强上钩的,见朱强穿了那件中山装,他便立刻派人把有人私藏书籍的消息传过去,朱强果然领人去了。
那户人家的位置也是安排好的,人来人往会传得非常广,谁也别想用权势捂嘴。
朱强舅舅的政敌也是沈谣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林大力在篝火晚会上和寸头男子丁勤相熟,由此得知他父亲上班路线,将人引过去很容易。
就这样,朱强被抓了。
耍流氓的行为群众们看到了,偷走玉佩古籍为自己牟利一事也传开了,唯一能救他的副主/席表舅得到政敌的投诉,说他任人唯亲朱强就是个例子。
自身难保之下副主/席只能做切割,但朱强家里到底有几分能力,最后的罪名不轻不重,押去农场劳改几年。
——身份反转,朱强成了需要被批评教育的坏家伙。
到最后,都没人怀疑是衣服的问题,只当朱强点背,恰好在那样的时刻衣服里钻进去了一条虫子。
朱强被解决了,整件事情跟沈谣和秦家一点关系没沾。
最开始林大力听着沈谣吩咐,他还有些不明所以,当事情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触发连锁反应后,他恍然大悟。
老大就是老大!运筹帷幄的能力太牛了!
秦安秦宁为什么眼底满是崇拜,因为他们想明白了其中的重点,本以为解决朱强这事,大概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结果嫂子一出手,他们秦家什么事都没有!
回想事件最初,姐弟俩心灰意冷想着下乡的事,那时候要说他们嫂子能做到这样,二人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嫂子太厉害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朱强有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
沈谣没有龙凤胎那样激动,不是她不高兴,而是自己的计划只完成了一半,杀鸡儆猴的风头可不止朱强而已!
她要动手的人还有朱强那个表舅!这位才是庇护朱强做坏事的靠山,原著书中小包子受得那么多苦难,朱强表舅是间接导致的人!
既然准备好要在黑市立威,眼下朱强表舅还在,朱强的事没法吹出名头,还得“一网打尽”才能行。
从一开始,沈谣计划掐灭会伤害小包子的危险存在,目标就不仅是朱强一个人。
沈谣从来不是乖乖牌,一个能因为觉醒空间就孤注一掷花光所有买物资的人,其实也挺“疯”的。
“你们照常生活就可以,本身这事也和你们没关系,朱强表舅那边就算有所怀疑,也查不到秦家这边。”
沈谣和林大力明面上一点关系都没有,任何一个调查林大力关系网的人,都不会锁定到沈谣,更别提带上秦家了。
眼下其他不论,秦宁的危机解除了,没了朱强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她不必上下学都提心吊胆的了。
秦宁听到这句如天籁般的话,一整个从内到外如释重负,这段时间没人知道她心里压力多大,她害怕家人担心所以从未表现出来。
她想对沈谣说谢谢,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来,因为太想哭了。
“呜呜呜呜呜……”
屋内,是秦宁宣泄情绪的放声大哭,这是秦母第一次见女儿哭而没有心里难过。
自从家里出事,两个孩子几乎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懂事得让她心疼,而现在的哭泣,何尝不是一种释放真实的自己。
释放真实的自己,很简单的一句话,对他们家来说却充满不可触及。
现在,不一样了。
秦母将视线看向沈谣,她正在给秦宁递纸,很是嫌弃对方哭着流鼻涕的样子,姑嫂俩之间看似没变,但又变了。
当晚,小包子留在了奶奶家睡。
回家的沈谣则在壁挂式公共信箱里,发现有一封自己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