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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了甲板角落。
那里，一位身着淡紫色丹师袍的女子，正跪在一具残破的、穿着丹皇袍服的尸骸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正是慕问烟。
而那具尸骸，正是她的师尊，越国丹道协会的大长老，天炎丹皇。
秦牧心中微微一叹。
看来这位丹皇前辈，为了护住云舟和弟子，已然战死陨落。
他没有立刻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着，给予她悲伤的时间。
青凝冰安静地站在秦牧身侧，看着哭泣的慕问烟，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同情，并无半分醋意。
她与秦牧的结合，起因复杂，更多是阴差阳错和秦牧的担当。
而慕问烟，却是最早出现在秦牧身边的女子之一，与他有着深厚的旧情和共同的回忆。
在青凝冰看来，慕问烟比她更有资格站在秦牧身边。
秦牧看了眼青凝冰，传音道：“凝冰，我打算随他们去一趟越国都城，拜会一下问烟的父亲，也是我的一位旧识长辈。你……”
“夫君不必顾虑我。”青凝冰轻轻摇头，语气平静而坦然，“我不会介意。慕妹妹……她值得你如此。”
秦牧闻言，心中微暖，握了握她的手。
三日后，受损的云舟经过简单修复，缓缓驶入了越国都城。
这三天里，慕问烟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守着师尊的灵柩，几乎水米未进，人也憔悴了许多。
直到云舟靠岸，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她才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手处理善后，护送师尊灵柩回归协会总部。
忙完这些，她才在协会大殿的一间偏厅内，见到了等候在此的秦牧。
再次相见，两人目光交汇，皆是复杂难言。
慕问烟比起当年在极光城时，少了几分娇蛮任性，多了几分温婉沉稳，但此刻那双红肿的美眸中，却盛满了悲伤、疲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秦牧……谢谢你。”她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救了我们这么多人。”
秦牧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他顿了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日在祝融山，你应该看到我了吧？为何……不与我相认？”
慕问烟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低下头，轻声道：“看到了。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你还记得吗，当年我离开晋国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你。”
她的声音带着追忆和一丝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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