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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诊？”聂才良突然凑近，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几乎将人笼罩。
“据本官所知，琉璃姑姑可是带着太后贴身玉佩亲自去请的你。这待遇，连太医院院正都比不上。”
他的声音变冷，“小小医官，突然得此殊荣，就不怕树大招风？”
“草民不过一介医官，太后恩典，岂敢推辞？”扶凌萱攥紧药箱的边缘，“倒是大人总在宫门口堵人，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聂才良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大笑起来：“好个伶牙俐齿！”
他收起折扇，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玉佩，“这宫里风向转得快，劝你莫要站错了队。”
说罢，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扶凌萱加快脚步往撷芳殿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那个蜀王府的医官被太后叫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聂侍郎都说了，指不定在太后面前说了咱们多少坏话……”
“不过是仗着世子宠信，现在还攀附上太后，真当自己能一手遮天了？”
推开门的瞬间，殿内骤然安静，数十道带着猜忌与敌意的目光射向她。
戴金丝步摇的妇人冷哼一声，故意提高音量：“哟，这不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吗？”
“诸位夫人安好。”扶凌萱福了福身，“今日来是想为夫人们问诊。”
“不敢劳烦。”戴翡翠耳坠的妇人别过脸，“我们可请不动太后身边的贵人。”周围响起一阵附和的嗤笑。
扶凌萱僵在原地，握着药箱的手微微发抖。
那位曾被大公主羞辱的慧娘怯生生开口：“我、我有些不舒服……”
“慧娘，你可别犯傻！”金丝步摇的妇人拉住她，“万一被说成冲撞了贵人怎么办？”慧娘脸色一白，慌忙缩回手。
扶凌萱沉默片刻，从药箱取出一卷医书铺在桌上。
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干枯的草药标本，密密麻麻的批注透着岁月痕迹。
“这是昨日所得的医典。”她指着其中一页。
“书中记载了用紫苏叶配伍白术治疗风寒之法，尤其适合内虚体弱之人。”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几位夫人不自觉凑近。
当扶凌萱讲到如何用艾叶熏蒸预防时疫，角落里的素衣女子李娘子突然开口：“若是小儿惊风，该如何用药？”
“可用钩藤、蝉蜕配伍。”扶凌萱立刻取出药材展示，“但需注意剂量，小儿脾胃娇嫩……”
她一边讲解，一边留意到李娘子眼中的赞赏。
就在气氛稍有缓和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聂才良跨进门槛，目光扫过正在演示的扶凌萱，嘴角勾起一抹笑：“本官听闻诸位夫人忧心忡忡，特来探望。”
戴金丝步摇的妇人连忙迎上去：“聂侍郎来得正好！这医官仗着……”
“住口！”聂才良突然沉下脸，吓得妇人一哆嗦，“太后召见是看重医术，你们在背后议论，若传出去谁担得起？”
他转向扶凌萱，语气缓和，“付医官既有真才实学，就该好好为夫人们诊治。”
待聂才良离去，殿内再次陷入尴尬。
戴金丝步摇的妇人揉着被聂才良呵斥后发红的手腕，突然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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