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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在刘盈的面前总是温和而又宽容的,但这一次他的声音也好,话语也好,都十分锐利了。
他看着面前年幼的帝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陛下!您已经不是太子了,您如今已然登基成为皇帝了!”
“太子可以兄友弟恭,关心这些家庭琐事,那是因为太子除却是储君之外,还是诸多皇子的表率,于是这般的举动并不算逾矩。”
“可您如今已然是皇帝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呢?”
“您这样子做,置天下子民于何地?”
刘盈被陈成说的脸上带着愧疚之色,这一点他的确是做错了。
“朕知道错了。”
“日后定然不会在如此了。”
陈成微微颔首,他虽然并不觉着刘盈会真的按照他所说的这样子去做,但他陈成却已经是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事实上,陈成并不觉着惠帝是无能之辈,或者说——他的性格有陈成辅佐的话,比文帝更适合这个天下、也更加适合陈氏。
陈成性格刚直,刘盈性格仁和,两者加在一起,其实就是加强版的文帝了。
只要吕后不捣乱,这天下依旧是可以继续缓和发展——毕竟此时天下凋零,统治者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这也就是汉初实行的黄老之说了。
所以,哪怕是现在,陈成也并没有决定是否要“顺从”历史,让那位此时正在代地的文帝登基。
惠帝因为年幼的时候遭逢大难,所以此时的他身体并不算好。
即便是在原本的历史中,他也是早逝的,而留下的孩子尚且在襁褓之中,自然是不能够为王的——这个时候又不是东汉幼儿园的时候。
苍莽的天下,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压得住的?
吕后当年扶持幼帝登基,不过是想要继续把持朝政罢了,有陈成在,她是无法达成这个目标的。
陈成离开未央宫后,笑着叹了口气,遥遥的看着这坐落在大汉的宫殿,面容上的神色寻常,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没有必要强行让历史归于原本的轨迹。
未央宫中
待到陈成离开了之后,刘盈才是缓缓的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些许哀伤的神色:“朕是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啊。”
“母后觉着我做的不好,如今就连官渡侯也这么说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吗?”
这样子的疑惑萦绕在刘盈的心中,使得他的心更加悲哀,而这种哀伤自然是反映到了他的身体上,让他的身体更加疲惫。
惠帝二年,皇帝诏令。
废黜吕氏诸子的爵位,于是还没有走多远的吕台便再次被拉回来了。
在这一场废黜爵位的风波中,只有一个人没有波及到,因为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爵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吕雉给他漏掉了。
但官渡侯府中,陈成看着皇帝所颁发的诏令,眼睛中的光芒更加透彻了。
他的面前,陈云脸上带着些许沉默的笑容:“大父,这诏令”
“陛下是否太过于仁慈了?”
陈成缓缓的叹了口气,而后说道:“这不是仁慈与否的事情了,陛下废黜诸吕的爵位,但却没有对他们施以惩罚,他意味这是自己的仁慈,实则在诸吕看来,这是皇帝对他们的挑衅。”
他为尚且年幼的陈云分析道:“诸吕有爵位的时候,我听闻吕台甚至不满足于自己肃侯的位置,想要让太后为他请封肃王,前往分邦建国,甚至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可见他们的野心和贪欲是无法被满足的。”
“可皇帝并不这样认为。”
陈成的声音变得疲惫无比:“陛下的这种仁慈,恰恰给了吕氏一个机会。”
他点了点抄下来的旨意说道:“他剥夺了吕氏的爵位,让吕氏在疯狂中愤怒,却又将南北军禁卫统领的位置留给了吕台、吕禄,这便是给了他们谋逆的兵器。”
陈成沉默的说道:“我不知道陛下是真的还是假的愚蠢,可这样子的行为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却是做的有些过了。”
他一向不赞同这样子的行为。
陈云听着陈成的分析,眼睛瞬间亮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茫然:“您的意思是,这是陛下故意的?他想要的结果便是吕氏谋逆?”
陈成微微点头,他的神色中带着些许古怪:“事实上,我并不敢确定陛下这样子做到底是故意的,还是阴差阳错之间形成的这个结果。”
“太后如今能够威压陛下,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没有污点,并且追随先皇建立大汉而已,加之是陛下的生身母亲,所以陛下只能恭孝。”
“可若是太后的身上背着一个“谋逆”的罪名呢?”
“谋逆之罪是夷三族的,太后自然不在其中,可身上有了这样子的一个罪名母家谋逆的罪名可不好背,日后这位太后还能够如此这般的对着陛下要求吗?”
陈成越说越觉着眼睛中的骇然之色更重。
可若刘盈当真是如此狠心的一个芝麻馅的白面包子那为何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会沦落到那种程度?
虽然吕氏的确是被杀了个一干二净吧
陈云微微摇头:“大父,孙儿倒是觉着,这一次并非是陛下刻意的,他或许只是不经意之间做到了这样子的行为?”
他看着远处的天穹,轻声道:“不过还是需要再等等。”
“吕氏如今被逼迫到这种地步,恐怕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陈成点头:“让士卒准备好。”
“随时准备平叛!”
惠帝二年秋。
九月十三日。
天穹上布满了灰色的尘埃,远处的乌云一朵朵的密集在一起,豆大的雨水落在地面上,而后摔得粉身碎骨。
紫色的闪电自天空的一角坠落,而后化作一条笔直而又分叉许多的线条将天空渲染成了阴沉的紫色,无数鸦灰色、甚至泛着些许绿色的诡异光芒,在天空上绽放。
吕氏府邸
吕台坐在原地,神色凝重。
他看着身旁的吕禄说道:“那件事情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