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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更多的下人跑了出来,各个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口里喊着,“救命啊。”
果然跟在后面的人拿着大刀,赤着两条腿追,宜棠定睛一看,居然是五姨娘罗心。
锦津吓得大哭起来,“棠儿,她是不是疯了,她要把我们都杀了吗?”一面抱紧宜棠,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宜棠身上。
大鱼掀开人群冲上去,走到五姨娘跟前,一把夺过大刀,把她摁在地上,心儿吃痛,大声哭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沈世良。”
“沈世良,沈世良,你个王八蛋在哪里,有种你就出来……”心儿喊得撕心裂肺,大鱼机灵,袖子上撕下一块破布,塞到了心儿嘴里。
沈世元道:“你扶钟小姐慢慢来。”
宜棠半抱半搂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锦津,不不放心道,“你先去。”
沈世元道,“好。”
大鱼一不做二不休把心儿一掌打晕了,叫人锁起来,自己跟在沈世元后面,往书房走去,锦津忍不住嚎哭,“棠儿,我,我,我爹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棠儿,我害怕。”
宜棠扶着锦津,也心急如焚,锦津时不时又要痛哭起来,一点力气也无,宜棠拖着锦津艰难前行,心里有些疑惑,沈世良呢?
越接近书房,血腥味越重,饶是宜棠这样的大夫也颇为吃惊,她把锦津扶到石桌旁,温柔说道:“我先去好不好,津儿,你等我。”
锦津只知道哭泣,宜棠放下她,叫沈世元的人看着,快步走了进去,书房门扉洞开,血腥气混着松烟墨的焦苦扑面而来。
宜棠绣鞋踩在散落的青铜镇纸上,上面沾着的脑浆正缓缓渗进《河西防务图》的褶皱。
自鸣钟的玻璃窗被打破,钟摆上挂着血肉模糊的内脏,似乎是肠子,随着穿堂风晃出诡异弧线。
几个跟来的士兵都吐了。
沈世元军靴碾过满地文件残页,他知道宜棠胳膊上常年束着纱布,上前一把抓住人,扯下纱布,给宜棠的口鼻层层裹住。
“姑父被五姨娘把血都放干了。”宜棠说完便干呕起来。
沈世元连忙抱住宜棠,“还行不行?”
宜棠推开沈世元,“姑父对我很好,这份心我要尽,我不能让锦津看着她父亲如此。”
她跑到钟协统的尸体边上,人已经凉透了,士兵道:“三少奶奶,让我们来吧。”
平日里威风凌凌,总在吹胡子瞪眼的钟协统如今像一张破旧的报纸直挺挺躺在地上,宜棠又想起来张掖一年,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眼泪簌簌落下,不能自已。
“姑父……”宜棠踉跄跪地,指尖触到钟协统僵直的手腕。
那柄总敲打沙盘的玉竹鞭子,此刻正插在他怒睁的右眼里,血水顺着翡翠翎管滴落,在地上荡开。
沈世元上前,抱住宜棠,将她拥入怀中,宜棠连忙推开沈世元,“你有伤。”宜棠嘟囔着。
“没事了。”沈世元再次将宜棠拉入怀里。
大鱼在沈世元耳旁小声道:“五姨太被锁在房里,少爷您看怎么处理?”
“让师爷去审,她为什么杀人?那些报馆也要去打点,衙门那边我去一趟。还有连泽,通知了吗?”
“不许从她嘴里再说出大少爷的名字。”
“少爷,连泽少爷已经通知了。”大鱼一一答应,师爷是个老练的人,跟了沈世元多年,未等吩咐,就已经把事情都做好了。
“谢谢你。”宜棠道,“我要去找锦津,她现在才是最难的。”沈世元陪着宜棠出门,锦津已经哭晕过去,旁边有嬷嬷在照料,宜棠道:“送回房间吧,我跟着去。”
话音刚落,轿子便到了了,宜棠感激地看了一眼沈世元,沈世元抢先说道:“不说谢谢,不许说谢谢。”
宜棠点点头,随锦津去了。
沈世良离了沈世元,无处可去,轻车熟路回地窖喝酒,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灌得烂醉,瘫在橡木桶旁。
沈世元寻来,远远看见大哥,一脚踹翻酒桶,琥珀色酒液漫过沈世良抽搐的手指,顺着他的白色衬衣袖口向上延伸浸染。
“大哥,你醒醒。”沈世元将水壶砸在铜制蒸馏管上,震得满墙酒标簌簌作响,暗格里藏的手枪滑落在地,枪管还沾着胭脂——正是心儿昨日别在鬓角的桃色。
沈世元被那抹红色刺激地太阳穴突突的,抄起一盆凉水就朝他大哥泼上去。
沈世良被凉水激醒,见是沈世元,突然暴起,火冒三丈,“你干什么,吃错药了!”
“大哥,钟协统被杀了!”
“什么?”沈世良完全清醒过来,“为什么?”
“是谁杀的?”
沈世良问出这话时,指尖无意识碾碎窗沿积灰的不知名野花,金丝眼镜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将手里碾碎的花瓣甩向空中,几粒花落下,在沈世良眼里,恍惚一片。
“是罗心?”他喉结滚动,盯着酒窖墙壁上的青铜长明灯。
“她已经疯了,”沈世元叹了一口气,“什么也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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