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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学规矩啊。”老太太转向沈一章,“他们老子不在,你当爷爷的给把把关,让徐丫头来教如何?”
沈一章笑道,“老太太看中的人,还能有什么问题。”
“那就多谢艺茗了,你放心,少不了你的束修。”沈一章打着哈哈。
“徐丫头还能为了这个?”老太太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又对着萧羽,“你也是留洋回来的,但你是慈母,总不好太严厉,交给艺茗,我们都放心。”
老太太又看向书和,“你呢,书和,也跟两个小侄儿一起学,行吗?”
书和突然被点名,一脸惶恐,不敢作答。
老太太又道:“徐丫头每日来回也辛苦,不如住在府里?”
众人倒是吃了一惊,萧羽道:“只是没有现成的院子,只怕委屈了徐妹妹。”
老太太看着宜棠,笑眯眯的,“棠儿,世元跟你的院子最大,如今世元不在家,你留徐丫头做个伴如何?”
不等宜棠说话,徐艺茗先开口了,“跟大家比,我跟棠儿算是最熟的,棠儿不会不欢迎我吧?”
宜棠也笑了,“我不敢替世元做主,还是世元同意了才好。”
老太太一挑眉毛,笑意不减,“看我们棠儿,分明是不乐意了,拿出世元当挡箭牌。”又说道:“行,我去得听棠儿的。”
“徐丫头,不许怪宜棠。”老太太打趣道。
众人都笑了,徐艺茗趁火打劫,“宜棠,不要小气嘛。”
“你跟沈世元说吧。”宜棠一本正经。
“可世元已经出门了。”徐艺茗道,“宜棠你莫不是为难我。”
“沈世元刚走徐小姐就来,时间挑的,确实不凑巧。”
宜棠不想要的,还有人来抢,宜棠懒得奉陪。
“徐丫头书香门第,父亲是当了教育总长的人,如今是报业领袖,消息最灵通了,宜棠你跟徐丫头住一起,寂寞不了。”老太太又说。
“宜棠的雅量恐怕不止于此。”李默玲一下便过渡到了正题。
宜棠并不吃惊话的内容,相比之下,李默玲难得下场才叫人意外。
韫仪一怔,忍冬香囊从袖口滑落桌底。家道中落的痛苦她懂,她心疼宜棠。
其实宜棠不在乎,她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人,从过往到现在,并没有靠过她的家世。
除了婚姻,偏偏这又是她不想要的。宜棠这么敏感的人,如何不知,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背后是两个家庭,而她如今单枪匹马,关系早已经失衡。
她能不能做好沈家的媳妇,沈世元的太太,已经不重要的,她还是先做好自己吧。
云如梦看着好笑,心里冷冷的,面上仍是娇笑着,“徐丫头不是还要教我们书和吗?左右我也没什么可谢你的,我那儿院子大得很,就我一个人带着书和,空落落的,你来跟我住,我欢迎得很。”
宜棠不由看了一眼云如梦,云如梦并没有看她,而是拨弄着手里的筷子,说道:“宜棠你的药枕不错,眼神最近好了些。”
云如梦眼神分明空空的,她叹了口,仍是笑着,“看得清有看得清的好,看不清也有看不清的好。不聋不哑,不做公婆,我看,还要加一样,瞎了才好。”
“休胡说!”沈一章训道。
烛火在老太太的金镶翡翠抹额上跳跃,她捻佛珠的手停在\"卍\"字纹珠面,“宜棠,你觉得呢?”沉香木珠串垂落的流苏纹丝不动。
“老太太,我的院子,问宜棠做什么?”云如梦笑道,“徐丫头,我就是脾气大,规矩多,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我。”
徐艺茗心里一惊,知道云如梦不好相处,可云如梦是沈世元的娘,此关难过必须过。
徐艺茗满脸笑容,“二太太的规矩,艺茗是要学的。”
“你一个留洋的姑娘,我不过是个苏州绣娘,跟我学,真是委屈你了。”云如梦带着自嘲,看了宜棠一眼。
宜棠道:“诸位慢用,宜棠先告辞了。”
云如梦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自己争宠的时候,一天到晚绷着自己的神经,何时这样轻松过。
她可真羡慕荣宜棠。
原以为荣宜棠有个好出身,做事情有底气,可如今家道中落,嫁人是为了冲喜,没有婚礼,进门就被逼着纳妾,她居然还如此淡定,云如梦高看宜棠一眼。
“宜棠。”云如梦道,“为什么要走,饭菜不合胃口吗?”
宜棠笑了笑,“都很好吃,只是我不饿。”
沈一章把报纸放下,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宜棠,还没有跟你吃过一顿饭,坐下吧,吃完去我书房。”
又对着众人道:“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这年月有口饭吃,有命吃饭都是幸事,别不知福。”
沈一章话一出口,饭厅里鸦雀无声。
韫仪的手串突然断了,珠子散落一地。
宜棠连忙转身去捡,韫仪按住宜棠,“算了。”
有下人来收拾。
供桌烛台忽爆灯花,徐艺茗的翡翠耳坠突然晃得厉害。
她捏紧手里的象牙筷子,一只手的指尖把自己另一只手掐出月牙形,对比宜棠的走出去,她的走进来,仿佛是一个笑话。
陷入感情中的女人往往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比如徐艺茗,她初见曙光,得到了长辈们的鼎力支持,她若不再奋力一搏,恐怕就再也你有机会了,这个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他不能失去。
她很想问问宜棠,“我哪里比你差?”
可今夜,她摆足车马前来宣战,宜棠不疾不徐的样子,以四两拨千斤的架势让她破防。
萧羽突然咯咯笑起来,“荣小姐真让人羡慕了。”
老太太笑道,“你那两个大胖小子,坐稳了二少奶奶的位置,别人求也求不来。”
又自顾自说道:“女人家,没有儿子傍身,在夫家还有什么根基?”
这话似在警告,又似在解释。
一道目光扫过来,萧羽噤声。
窗外一轮明月升起,月色真好。
宜棠突然生了对月夜酌的心愿,她举起酒杯,喝下一大口,辣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都看着她,宜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没试过白酒,原来这么烈!”
“还要吗,宜棠。”老太太问道。
宜棠连忙摆手,“刚才那杯已经后悔了,再也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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