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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看见他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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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出去,老太太眯着眼睛,望着两人的背影,仿佛不认识似的。

宜棠跟着沈世元回了他的院子,宜棠一路心事重重,无暇顾及沈家的风景,六月间,京城牡丹芍药蔷薇月季鸢尾开得正盛,芬芳馥郁,一股脑儿冲进宜棠心里,着实杂乱了些。

沈家两代婆媳,一明一暗,交织而来,宜棠心累,她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对沈世元的男女之情,支撑不起她在沈家穿越关山阻碍的心劲儿。

正午的阳光将二人的身影缩成一团,滚动而行,沈世元去拉她的手,她轻轻避开了,她明明在极度忍耐却面色不改的样子,让沈世元内疚和疑惑,他已经在尽力弥合,宜棠却似乎不领情。

沈世元住的院子离老太太不远,坐北朝南,算是沈世元地位超然的明证。

宜棠随着沈世元踏进院内,这才发现别有洞天,院内的陈设布置是西式的,从沙发桌椅大件家具到窗帘壁画这些装饰品,无一例外。外面有一个巨大的壁炉,想来冬日温暖,这让来自广州的宜棠,一阵欣慰。

宜棠道:“沈世元,我有话跟你说。”

“连名带姓?”沈世元不满,拽紧宜棠的手,往里间卧室去,宜棠吃痛,“你放开。”

沈世元一把打横抱起宜棠,正巧一个下人出来经过,宜棠吓得扎进沈世元怀里,这突如其来的触感,逗得沈世元哈哈大笑,宜棠则窘迫不已。

沈世元将宜棠放在沙发上,沙发柔软至极,将宜棠层层包裹,如陷泥潭,加上沈世元俯身下来,宜棠立刻动弹不得。

“要说什么?”沈世元上前咬她,细细磨着宜棠的唇,“打退堂鼓了?”

“我……”宜棠烦躁不堪,却推不开沈世元,“棠儿,你多想想我。”沈世元的声音里透着哀求与无奈。

“三少奶奶请看。”沈世元突然扯开军装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齿痕,“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杰作。”他抓着宜棠的手指按上去,粗粝枪茧摩挲着她修剪圆润的指甲,他在她耳边喃喃,“你怎会不喜欢我?我都是你的。”

窗外石榴花枝突然剧烈摇晃,惊见苏辰的枣红马正在啃食花枝,马鞍上挂着的德式望远镜折射着卧房全景。

宜棠突然双眼透亮,看着沈世元,“你们家长辈是不认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我身为荣家女儿,也没有强行要做沈家媳妇的道理,只是我与你已经成亲,如今分开,需要登报离婚。”

“你!”沈世元怒道:“荣宜棠,你敢再说一遍!”他眼里冒出火星子,可宜棠一脸坦荡,毫无畏惧,她对于今日之尴尬,烦透了!“说十遍也是这句话。”

她偏要去捻老虎须,沈世元突然笑出声来,抚上宜棠的小腹,“你说,这里会不会有我的孩子?”

宜棠撇过脸,沈世元幼稚地让她好笑,“你不知道我是医生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宜棠无趣地抛下一句话,“就算有了,也不是你要挟我的资本。”

“你!”沈世元自作多情又被无情打脸,心想宜棠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自己在她面前又无胜算,只得又扮出可怜状,“三少奶奶,我都要去打仗了……”

一个大男人说话拖着尾音,宜棠面色稍霁,用手指杵着他的胸膛,“你带我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危险,宜棠。”

“我在驻地就好,我去给你当军医不好吗?”宜棠问道,她已经拿定主意从这里离开,“你不想见到我?”

人生有很多事情要做,与人明争暗斗无聊透顶,沈家太太的名号,谁要给谁好了,宜棠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沈世元呢,这个与她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人在她心里算什么?

沈世元亦在探究,“宜棠,你就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我吗?”

“刚刚那个与我有肌肤之亲的人,是谁?不是你吗?”他问宜棠的时候,宜棠用吻回应了他,让他心里终于有了些着落,宜棠则免去了尴尬,该死的沈世元,床上的事情非要在嘴边说。

沈世元有些错觉,宜棠的回应让他以为,此时的爱,需要用身体去探索,只有肌肤相亲,才能彼此属于彼此。

他又仿佛是对的,宜棠只有在云间,才会忘记人世纷争。

只有那一刻,沈世元才知道宜棠是他的。

沈世元意乱情迷,可宜棠又推开了他,轻声说道:“现在不可以。”

沈世元不懂,“为什么?”

宜棠道:“我现在没有心情,我很累,我想休息。”

沈世元点点头,他不是冒进的人,他再多不快也只能放在心里,他紧抱了一下宜棠,吻着她的额头,“好。”

宜棠怎样都好,对方兵强马壮,自己毫无胜算,沈世元立刻认清了形势。

若是宜棠要走,自己的大哥,二话不说就会帮她,她还有连泽锦津兄妹两个亲人,关键宜棠是个不畏世俗之人。

沈世元这样配合,倒是出乎宜棠的意料。

窗外蔷薇开得茂盛,云蒸霞蔚般,空气里全是软甜的香味儿,宜棠看着舒心,“世元,以后叫人在房间里插些花。”

“三少奶奶,你是这里的主人,你吩咐他们去做就好。”沈世元起身,“来见见她们。”

“珠儿在吗?”宜棠问。

“当然。”沈世元道,“我知道你喜欢她。”

“我今天好像见到她了。”宜棠嫣然一笑,沈世元内心动容,又忍不住酸涩,自己还宜棠心中还不如个丫头。

宜棠大约是发觉了,掐了一下沈世元腰间,嗔道:“你呀。”

沈世元立刻缴械投降,他将宜棠抵在门背后,狠狠吻她,他气得要命,在情感的世界里,宜棠就像一个将军,收放自如,他卑微臣服,宜棠略微回应他,他便甘之如饴,一溃千里。

他捧起宜棠的脸,她纤细的轮廓,笼在烟雾中的眉眼,眼神清澈透亮,正楚楚望着他,如一朵花,只为他绽放,他有什么不知足的?

“棠儿,你真要随我去战场吗?”

宜棠点点头,回吻了他,又问道:“你是不愿意见我吗?”

沈世元一败涂地,他把头垂进宜棠怀里,“宜棠,你叫我拿你怎么办?”

宜棠却望见五斗橱摆着银边相框,四角包着防撞的麂皮垫,照片里的她穿月白缎子氅衣站在广州圣心教堂前,左手扶着巴洛克式石柱,右手捏着把苏州团扇——扇面绣的却不是花鸟,是手枪简笔画。

定睛一看,宜棠发现端倪,这不是照片,是一幅画。

宜棠问道:“谁画的?”

顺着宜棠的目光,沈世元不好意思道:“我画的。”

又说:“我们还没有拍照片呢?这几日就去,好不好?”

宜棠想到沈家人的态度,不愿意大张旗鼓,又不想伤沈世元的心,便道:“你画就好。”

见沈世元吃惊的样子,宜棠连忙补充,“不是更有心意?”

沈世元果然很愉悦,“你喜欢就好。”

重要的是,宜棠看得见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