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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抗拒沈世良的拥抱,在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仿佛她也值得被爱。
沈世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软而细密。
一道黑影挡住光线,沈世良抬头一看,是沈世元掀帘而入。
沈世良顿时一惊,但立刻镇定下来,宜棠背靠着屋外,感受到沈世良的撤离,她缓缓转身,与沈世元四目相对。
任凭见到谁她也不惊讶,生命之中来来往往的人,谁也不是经过允许才来,也不是非要她同意了才可以走。
她扶着一旁的凳子站起来,沈世良也随之起来。
宜棠眼前一黑,几欲摔倒,却被两个男人同时扶住,她甚至感受到微微的拉扯。
宜棠回过神,对沈世元说道:“你不应该来。”
“我不该来?”沈世元气结,未系扣的西装外套露出绷带边缘,碘酒黄渍与血迹一览无余。
“你的手怎么了?”沈世元瞧见宜棠的手还在滴血。
“没事。”宜棠有些焦急,“你未痊愈就起床,你之前感染过,身体损害很大,要卧床休息才是。这里人多,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会带有什么细菌,感染任何一种,都可能随时要了你的命,你赶紧回去。”
宜棠说这话时,已经恢复了一个医生所有的神态。
“你几天没有给我换药。”
“世元,徐秘书在照顾你。”沈世良说道。
“跟我回房把手包扎了。”沈世元道,“你的医药箱都在我那里。”又对着沈世良道,“大哥,这里交给你。”
“去吧,宜棠,把手包扎好。”沈世良妥协。
宜棠走出房间,沈世元紧随其后,他突然转身进了灵堂,跪下,给荣家成磕头。
宜棠这几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赶紧跪下回礼,却被沈世元制止,“宜棠,不用,我们是夫妻。”
宜棠惊得一颤,鬓边绒花落在沈世元肩头,被穿堂风卷着扑向供桌下将熄的纸灰堆。
沈世良更是猝不及防,他愤然转身,望着冷峻的弟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宜棠稳住心神,“走吧,去你房间。”
她其实想说,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宜棠对着沈世良道:“世良大哥,辛苦你陪我爹一会儿。”
手里痛直达内心,反而让宜棠心松快了许多。
她走出门,想起沈世元身体虚弱,特意放慢了脚步,站在一旁等候沈世元。
宜棠心里暗暗感叹,沈世元生命力惊人,恢复得真快。
先前见他,总觉得他身上总有一种肃杀之意,如今受了伤,添了几分柔和,整个人温润了不少,眉眼间和嘴角不再紧绷绷。
西北天地开阔,宜棠似乎也呼出心中一口浊气,人的精神恢复了些。
她全然顾不上手上还在流血,刚才沈世良手忙脚乱用自己的手帕给宜棠缠住,但伤口过深,血一下便浸透手帕,一点一滴落在地上。
“对不起,宜棠。”跟在后面的沈世元突然开口。
宜棠愕然地看着沈世元,“何出此言?”
“父亲去世,我没能替你分忧。”
宜棠笑了笑,“是我的父亲。”
沈世元嘴角牵出一丝笑,这里不是争论的地方。
沈世元决定闭嘴,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还是不主动出击的好,毕竟这场战,他严重失误,差点让人连窝端掉,此刻就想着翻盘,显然操之过急,他小试一把便被阻击,再出手时,务必十拿九稳。
他也不是没有赢面,他毕竟是收复失地,舆论便是他最大的一张牌,可他显然不只是要名,而是彻彻底底要这个女人。
他望着宜棠的背影,心里默念了一百个对不起,他想用余生弥补。
可是这个女人,分明是豁达的,尤其在感情上,她不想拥有和占有,她对亲情之外的感情,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穿过回廊时,宜棠染血的孝服下摆扫过墙根青苔,在粉墙上拖出蜿蜒暗痕。
沈世元刻意落后半步,看她耳后碎发被汗水黏成墨色藤蔓,随步履在素绢衣领上描摹无常。
等两人都进了房间,沈世元把门关上,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进入战备状态,就待沈世元吹响号角。
宜棠打开药箱,一边涂药水,一边吩咐沈世元卧床休息。
沈世元依言躺下,迫不及待的说道:“宜棠,我们俩的婚事是作数的。”
宜棠专心涂药,根本没有听见。
“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我有名字。”
病人总是各种矫情,宜棠不予计较。
沈世元出师未捷。
沈世元背靠雕花床栏,他故意用受伤的右臂去够左襟,桌上的青瓷药碗被肘弯扫得在螺钿小几上打转,褐色药汁在碗沿晃出涟漪,映出宜棠蹙起的眉峰。
“刚才是怎么穿上去的?”宜棠话音未落,窗外恰有鸟掠过,惊得廊下白灯笼穗子乱颤,在她素麻孝服上投下碎影。
“你帮帮我。”沈世元看着宜棠,像一只乞怜的小狗。
宜棠是医生,不会与病人置气。
她解扣子的指尖带着止血散药香,偶尔刮过衬里湖绸,激起细碎沙沙声。
沈世元喉结滚动,嗅到她鬓边白绒花浸染的檀香正与手上的血腥气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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