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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昂首,步履大变,沉稳如雷,每一步都似踏在别人心尖。
竹林仍在风中摇晃,但他眉眼如铁,步入朝阳未至的庙堂大路。
那一刻,“老狐狸”死了。
走出的,是魏峥嶷,一头睁眼的狼。
——
魏峥嶷执笔书令,宣纸之上,一字如钉:
“即日起,丹阳境内药材交易、药仓调度、药契流转,皆需经总督府印信审核备案。”
“凡未登榜、未封印者,一律视作‘无证贩售’,即以扰民聚贩论处,查封仓门,冻结账簿,遣吏抄查,所收药材暂归官库管账。”
他不写“曹记”,不提“萧景玄”。
可每一条,都杀在命脉上。
他按下官印,转交亲信幕僚:“三更启用,明日申时贴文。先送药谷外仓、曹记主仓、城东契市三地。”
“再派内吏七人、快兵三十,执票执印,带文卷、带判笔——直接抄仓。”
幕僚低头:“可需先报都署?”
魏峥嶷缓缓吐气:“不报。”
——
夜将尽,风起纸灯晃。
一辆封文小车悄然停在曹记药仓外。
两名内吏翻下卷轴,大笔一挥,贴于仓门:
“奉丹阳总督令:此处货契未备、货值待审,封仓三日,待议再开。”
此时,仓内尚有十七名药商、二十六家货单未兑。
街头行人停步而观,脸色不定。
远处,一名老药工咬牙低语:“这是断人命啊。”
——
夜未全黑。
玄鸦在帐外巡视,正整理边哨回信。
她忽听身后帘动——萧然披衣出帐,未着甲,只披一袭墨袍。
她立定行礼:“殿下。”
萧然没有看她,只静静望着远方城头灯火。
“今夜风变了。”他说。
玄鸦迟疑道:“属下也察觉,刚才收到消息……总督府内频繁调动,非防非巡。”
“抄仓?”
“还未明。但不是好事。”
萧然沉吟片刻,轻声吐出一句:
“是她动手了。”
玄鸦一怔:“林婉柔?”
萧然未答。
他抬眼看向星空,星沉月淡,夜色如潮。
他早知魏峥嶷不会一直中立。
只是没想到,这一刀来得这般整、这般准、这般狠。
他眸光一凝,低声自语:
“这不是商战了。”
“是庙堂下场,斩草除根。”
玄鸦目光一凛:“那我们……”
萧然转身入帐,只留一句话:
“叫醒曹衡,召回刀疤洛。”
“我们,也要动手了。”
——
魏峥嶷临窗而立,望着铁令出府,心中雷声如震:
“要翻场,我先断你腿。”
——
萧然持墨落章,覆于新契,一字不改:
“但我有的不是腿,是骨。”
——
山风起,水道冷。
丹阳,这座风雨将至的城。
终于迎来政权与商权正面相撞的第一刀。
而谁先流血,谁先折骨。
谁……就失去说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