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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谁敢得罪李夫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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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谁敢得罪李夫子?

次日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温音荣刚自管家府缓步而出,忽见沈怀川身边的贴身小厮垂手立于院门前,便挑眉问道:

“侯爷可是有何事?”

“夫人万安。”小厮恭敬行礼,“侯爷命小人知会,书院李夫子已收了开蒙礼,三日后便要送公子去书院拜师。”

“知道了,下去吧。”温音荣点头,眼里划过一抹深意,挥手让人退下。

话虽如此,可温音荣并未将沈平送往书院。

转眼间。

三日之后,沈怀川如往常般下朝回府,刚跨过门槛,一道人影突然闪现,将他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眉头瞬间拧起,眼底泛起愠怒之色。还未等他发作,那身着青衣的男子已俯身行礼,声音恭敬:“侯爷留步。”

那人腰间挂着白鹿书院的令牌,面容温和道,“我家夫子有请。”

白鹿书院桃李满朝堂,门生皆是朝中显贵。而其中李夫子更是人人尊敬的师者,曾经的太子太傅,沈怀川权衡着局势,强压下心头怒火,随青衣人前往。

穿过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很快便到了书院深处。

只见李夫子身着深灰长袍,端坐在棋盘前,连头也未抬,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起身行礼。

见此情形,沈怀川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夫子,本侯到了。”

下一瞬,李夫子猛地将手中棋子拍在棋盘上,怒目望着他:“不知老夫是哪里得罪了侯爷!”

气氛冷凝了片刻。

沈怀川心头咯噔一下,却还是堆着笑脸讪讪地说:“夫子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李夫子冷喝一声,猛然起身,“我与侯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送来带毒的文房四宝!”

他扯下缠在右手的纱布,溃烂的皮肉,翻卷着脓血。

“这手便是拜侯爷所赐!若有不满,大可光明正大与我理论,何必行此下作手段!”

他的胡须颤/栗,唾沫星子横飞。

见到那右手溃烂流脓之模样,沈怀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下意识向前半步,目光死死盯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

“这、这怎么可能,夫子的手受伤了,与我那文房四宝有关?”

沈怀川顿感不妙,又赶忙解释着:“夫子!这其中必有误会!那批文房四宝虽由我送出,可绝不可能致人溃烂!”

李夫子冷哼一声:“狡辩!大夫已经验过,就是笔中有毒!自从用了你的笔,这手掌连反握都愈发艰难!”

他讥讽地问道,“侯爷莫非是想抵赖?还是说在侯爷眼中连太医院的御医都会说谎话?”

“夫子,本侯当真不知情!”沈怀川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本侯与夫子无冤无仇,又何故会在笔上涂毒药害您,这绝对是一场误会。”

“莫要再说了!”李夫子猛地拍案。

“倒是让老朽低估了昌平侯爷的勇气,敢做不敢当,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确实不知!”沈怀川急得额角青筋暴起。

李夫子怒极反笑,袍袖狠狠一甩:“既然如此,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既想栽赃昌平侯,又妄图陷害老夫!如此胆大包天的行径,唯有禀明陛下,方能查清真相!”

沈怀川脸色瞬间煞白,陛下近来正为朝堂之事焦头烂额,此时将自己的事情捅到御前,圣心难测,想必会引起陛下不满。

他强压下满心慌乱,跨前半步急道:“使不得!这点小事惊动圣驾,实在不妥!如今朝局微妙,陛下日理万机,怎能因私务劳神?夫子请宽限三日,我定彻查到底,给您一个交代!”

说罢,他躬身行礼。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李夫子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好!那就给昌平侯三日,若查不出个所以然,咱们御前再见!”

“多谢夫子。”

出府之时,沈怀川才惊觉,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风吹过,脊背簌簌发凉,胸中却腾起灼人的怒意。

那批文房四宝,怎会无端染毒?

究竟是谁,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他眯着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温音荣的容颜。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不得不想到那个人身上。

他入府,便见沈穆昭端坐厅中,执盏轻啜,周身寒意逼人。

“侯爷这般气势汹汹,所为何事?”沈穆昭搁下茶盏,抬眼问道。

“些许家务事,不劳小叔挂心。”沈怀川垂首行礼,转头对家仆冷声道:“去请温夫人。”

碧云匆匆闯入内院,额角沁着细汗,神色焦急万分:“夫人,侯爷在前厅候着,面色不善,突然让您过去,恐怕是要责罚于你。”

温音荣指尖轻抚竹简,闻言不过抬了抬眸:“慌什么,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可侯爷他,他此刻正处于气头上,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碧云绞着衣角,犹豫的说着。

“既来之,则安之。”温音荣理了理衣袖,款步向前厅行去。

方踏入厅门,便听得一声厉喝:“温氏!今日之事,可是你从中作梗?”

温音荣迎上沈怀川怒目,眼波流转间尽是无辜澄澈:“侯爷这话,妾身听不明白。”

她微微偏首,故作疑惑问道,“不知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惺惺作态!”沈怀川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那套文房四宝里的毒,你敢说不知情?”

温音荣指尖微颤,惊讶问道:“李夫子受伤了?”

“装模作样。”沈怀川冷笑,“满朝谁不知李夫子门生遍天下,连丞相都要礼让三分。你害我得罪于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侯爷明鉴。”

温音荣抬眸直视,态度诚恳至极,语气十分认真,“那套文房妾身从未经手。若真有毒物,岂非连累侯爷仕途?妾身万死难辞其咎。”

“再说了,侯爷不是还让妾身送平儿去白鹿书院读书吗?”温音荣皱着细眉,“倘若真是妾身有意陷害,又怎会害了李夫子,让平儿无书可读。”

此话一出,沈怀川方是如梦初醒。

盯着她看了半晌,怒意渐消。

确实,若真是她所为,得罪李夫子于她无益。

“查!”沈穆昭突然冷声插话,“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他目光如刃,在温音荣与沈怀川之间扫过,薄唇微启,“无论是谁,敢在侯府兴风作浪,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