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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宁嘿嘿道:“将军,这是去哪里?”
崔歆却根本不理会他:“上马!”
四人一阵驰骋却到了封府后门。崔宁知道封沐人刚刚被封了镇北大将军,这大半夜的,崔歆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崔歆下了马,从马鞍里取出包袱,对着马身子徒手一拍,那马就跑走了,其他几人全部照做,崔歆从包袱里取了一件夜行服,将剩下的抛给众人,大家迅速穿好衣服,跃至屋顶,沿着屋顶行进。封府果然十分富庶,装饰之精巧简直甩崔府几条街,他还没看够,同伴便都停在了一处屋顶上。
他想问崔歆,这是干什么,崔歆却只是闭着眼睛不动。其他人亦不动,他也只好不做声,像他们一样装深沉。
春天的晚上还是很冷的,崔宁喝了两个时辰的风,天早就黑了,另外三个人还跟猫头鹰一样动都不动,此时却感觉屋顶外有亮光闪现,他耳朵好,听见了细小的人声,正是封家父子。
崔歆看他神情,做了口型:“来了?”
崔宁点头。
“今天皇帝倒还是做得像样子,哼,自己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这是封沐人的声音。
封尚书道:“你也不要太跋扈,面子还要给他们娘儿俩几分的。”
“哼,爹,我看咱们还是要多小心些才是,之前那个什么王世的事情,也往咱们头上扣,那个老女人分明是亏心事做多了,自己吓自己。”
崔歆慢慢揭开屋顶瓦片,原来这里是书房,那父子二人身上盛装还没脱,正在商量事情。
“今天看妹妹好像不大快活,是不是那皇帝又欺负她了?”
崔歆对着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一跃而下,另两人也跳了下去,崔宁还没下去,就看到哥哥从腰间抽出刀来,对着封尚书的脖颈就是一刀,一时之间,鲜血喷射而出,直溅到他的脸上。另外两人和封沐人缠斗,封沐人似有些武功,一边施展一边想要喊人,却被反过身来的崔歆一刀插进后脖颈,当场毙命。
崔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身上特别特别的冷。
胡霜面色苍白地躺在卧榻之上,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一只脚打着绷带,原是有人用石子暗器将她一只脚的脚踝震碎。
皇帝身上的礼服还没有换,皱着眉看向为她诊脉的刘太医:“既然只是脚受伤,为什么还未醒过来?”
一旁的赵景松道:“皇上不用着急,救得如此及时,娘娘没事的。”
地上跪着的杳嬷嬷一派战战兢兢。
她之前在湖畔等胡霜的时候,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告诉自己,皇上有请。
她虽有疑惑,但想着这里毕竟是开阔处,到处都有人看着,前方就是虎贲军的卫士站岗,应当没事,谁知道一走开胡霜就落了水。
还好她走了两步觉得不靠谱,还是折返了回来。就看到胡霜在水里挣扎,忙跳下去救她,这时候,虎贲军才过来。
刘太医先是皱眉,随即一笑,站起身来,对着皇帝作了个揖:“微臣在此恭请皇上圣安,大喜啊!”
诸人皆是一脸懵。
皇帝道:“喜从何来?”
“胡妃娘娘之所以未醒,是因为她有孕在身。受了惊吓,所以昏厥。”
皇帝整个人动也不动,脸上喜怒未知。
刘太医以为皇帝担心胡霜母子安危,道:“皇上不必担忧,娘娘腹中龙胎康健得很。相信过一会儿娘娘自然会醒过来。”
皇帝还是没出声,刘太医突然品出不对来,只见赵景松一脸惶然,额头上密密下着汗。不由心下慌张起来。
却在这时听见皇帝开口:“多久了?”
“啊。”
“朕问你怀了多久了?”
“快……快四个月了。”
赵景松随时跟在皇帝身边,自然知道皇帝从未临幸胡妃,仔细想来,这分明是那夜云心殿中众人昏迷之时怀上的,是野种确凿了。他当时便听见胡妃和人在窗边细语,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谁敢冒这样的危险?难道是宫中侍卫?
皇帝看了他一眼,对着众人道:“兹事体大,先不要宣扬出去,以免妨害胡妃安胎。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
皇帝闷闷地坐在床边,低头掩面,发了两声悲音。他这个人心肠冷硬,对任何人都不曾像对眼前这个人这般好,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他自认为是亏欠她,都原谅她,只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然而结果如何?
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仿若能喷出火来一样,他走到胡霜床前,看着她那安详的睡颜,一时气血攻心,从身侧抽出大青剑就要向胡霜砍去。
那剑快要划向胡霜的脖子之时,他顿住了,手不停地颤抖,他曾经以为她已经死去,为此痛苦很多年,怀念很多年,如果这一剑下去,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但是那又有什么不好呢?他从此就没有弱点了,他从此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低三下四,不会品尝现在这样尴尬又刺痛的感受。
那么,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云齐将剑高高举起,终是下不了手。
杀了胡霜,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留着胡霜,他难道又是自己吗?
这样想来,他的心平静了些许,将大青剑放了回去,他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的,他自有办法让她重新爱上他。
至于那个男人,他要让他经受烈火之刑,尸骨无存。
他望着胡霜道:“你没有睡对吗?所以,那个男人是谁?”
胡霜依然闭着眼,呼吸匀净。
皇帝诡异一笑:“你以为你不说,朕就猜不出来,我且说,你看我说得对不对。”他恢复了冷静,先看向胡霜手腕上的草镯子:“这东西你时刻不离身,而在碧落观时并没有,看这式样,应该是你在嵯峨山得到的。在嵯峨山,你与姜名炀、崔宁做伴,姜名炀是太监,无法让你怀孕,那么最可疑的便是崔宁了。”
胡霜依然没反应,皇帝不管不顾地继续道:“那一日在红叶山庄,崔宁留书说要去寻找刺杀朕的凶手,那字迹上有炭笔的痕迹,如果朕没记错,有一个人是习惯于长期备有炭笔,那个人便是你,所以这字条是他在永夜山上同你一处时所写,又由你将其带回。根据他炭笔写的字迹再用房间中的墨水描过,据此可以推测出,当夜你和他在永夜山上,而那时朕同驸马都中了你的迷药,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二人已经熟稔到行事之间需要隐瞒我们了。最后也是最明显的,四个月前崔宁曾进过宫,而那一日你的宫中诸人都被你的迷药迷倒,你们好大的胆子,如此玩弄朕于鼓掌之间。”
他的语气冷冷的,脸上噙着残忍的笑意,附身对胡霜道:“你放心吧,朕不会伤害你的,但朕会让他尸骨无存。”言毕,拂袖而去。
待皇帝走后,杳嬷嬷慌张地进来。
胡霜这时终于睁开眼,望着帐顶,一言不发。
杳嬷嬷试探地问道:“娘娘?皇上已经走了,你还好吗?”
胡霜没有回头看她:“你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
“奴婢不是问这个,奴婢是问你需要奴婢做点什么吗?”
胡霜这才看她:“不需要了,你走吧,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这里不过是牢笼,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一身本事,何必在这里担惊受怕?你跟着我不会有好结果,就像你哥哥一般,就是个死罢了。”
“可是你……”
胡霜一笑:“我的事情我心里知道。”
杳嬷嬷不再多说,转身而去,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回身相看,虽是白日,这间屋子一如既往地暗沉沉的,各种精致的堆砌填满各个角落,胡霜苍白的小小一张面孔在紫红色的螺钿床后面露出来一点点,她看上去并不悲伤,也不害怕,只是疲倦。
“你说什么?”崔太后惊讶道。
“娘娘,消息绝对可靠,胡妃怀孕了,而且快四个月了。”赵川道。
“不是说敬事房没有她被宠幸的记录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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