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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姜名炀已经脱险?怎么可能?”黄坚仁同师爷听到这个消息,皆是一脸震惊。
“证据确凿,姜公公已脱险,并已和观外娘娘的人接上了头,现在已经往京城方向去了。而且,消息还说,他留了些话给我们……”那探子看着几人的反应,有些怯怯的。
“有话直说!”
“是,赵怀风已经绕过了我们的防守进了碧津塔,那碧津塔的塔门不过是个幌子,其实他们出入另有密道。”
师爷强忍震惊,在心中将近日之事理了一遍,诡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这些人怎么如变戏法一般神出鬼没,原来是有密道……姜名炀有说密道在哪里吗?”
“说是在北坡。”
师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喃喃道:“怪不得,之前王赟带着姜名炀在这里失踪,火麒麟也是在这里被发现继而失踪……这难道还不够明显?我怎么没早点儿发现!”
一旁的黑衣人恶狠狠道:“这厮好生狡猾,居然越过了我们直接和娘娘的人对上线了,拍拍屁股就走人,还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我们收拾,要趁此机会暗算他吗?”
师爷瞪了他一眼,斥道:“你疯了吗,还嫌现在不够热闹?若不是你和他素来不睦,我们今番若能团结一致,事情还会这般难办吗?”
黑衣人哼了一声道:“大人,来时不是你说那姓姜的只知道在娘娘身边谄媚,为人刻薄跋扈,趁着这次出来要给他点苦头吃吃的吗?”
“你!”师爷不再多言,转身问探子,“他还留了别的什么话吗?”
“说是方丈室下有一间密室,里面藏着这些年来天诚老道收藏的宝贝,里面许多东西同娘娘有关,让我们务必将其中的宝物夺回。”
黑衣人又是冷哼一声:“说得轻巧。”
正在此时,一个捕快进来道:“黄大人!”
“何事?”
“虎贲军那边派人来说,赵将军希望明天一早聚集众人,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说……”
“说什么?”
“说今夜不要再妄动,虎贲军今次行天子命,违抗者死,格杀勿论。”
师爷和黑衣人听了不禁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黄坚仁搓搓胖手道:“这个,二位大人,容黄某说句话可好?现如今,姜名炀已经逃脱,天诚之死某些方面来说实则死无对证,赵晚晴亦烧成了一具干尸,两桩案子俱成了死案,我看那些宝物和碧津塔底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想了,断尾求生,他问什么抵死不承认便是,他又能奈我们何?至于回去怎么和娘娘交差,大可以把事情都推在姜名炀身上。一则,当时我们去山顶救他的时候,他反而和六王爷的人跑了;二则,他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却在赵怀风已经入观的时候跑了,这些难道还不够吗?皇上做事向来顾及娘娘的颜面,今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二位大人还是放宽心才是。”
二人听他如是说,似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师爷想了想道:“我看,不妨再做点儿什么,让这事彻底变作一摊稀泥,赵怀风不是要脸吗?公审之时,我便让他晓得什么是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碧津塔地下层,众人穿过逼仄的地道,便是光线明亮的地宫。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背对着众人坐在炼丹炉边的凳子上,目视着炼丹炉中火苗跳动,污皱的道袍随意裹在高大的身躯上。风箱不远处,王安面朝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敢问阁下,可是碧落观掌门天诚的师弟天枢道长?”赵怀风问道。
天枢回头,杂乱的头发里,翡翠水滴耳环颤动了几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怀风,眼神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逐一在云齐、单明廷、崔宁的脸上扫过,最后定定看了一眼胡霜,终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答道:“贫道正是天枢。”
他的脸上布满细碎的伤疤,虽然神情算平静,但在略古怪的面部表情和高大身形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诡异恐怖。
单明廷勾着头低声问云齐:“这货真是吓煞人啊,王爷能看出来他武功如何吗?”
云齐回道:“据我所知,他的智识当受到过巨大损伤,这样的情况下当是空有蛮力,对付起来并不困难。”
赵怀风已经走了过去,道:“天枢道长,在下大昱国虎贲中郎将赵怀风,奉皇命前来查案,希望道长能够合作!”
天枢神色平静道:“大人有话但问无妨。”
云齐正对天枢的态度若有所思,单明廷已经踱着步子走了出来,蹲下身子试了试地上王安的鼻息,说道:“这也不像是点过穴道,鼻息如清醒时一般,身上也没有伤,你对他做了什么?”
天枢强忍着没有把目光瞟向胡霜,道:“只是用了点儿迷药,需……要……我现在把他弄醒吗?”
单明廷拒绝道:“先别,暂时先让他这么晕着吧!”他似对前方盛药材的架子很感兴趣,走了过去。
“这些都是你炼的?”
“是。”
“这些年宫里派来的丹药需求,都是你炼的?”
“是。”
单明廷见天枢如此合作,目光落到那几只黄绿色琉璃罐子上,拿了一只在手中把玩,并将其举在半空中,仔细打量:“哈!绝情蛊!这只长得不怎么样啊,你没有给它饲人血。”
天枢的面色瞬间惨白,激动起来:“你居然懂得养蛊,你是何人?”
单明廷将罐子重新放回架子,神色变得严肃,不答反问:“你的解药还没有炼出来吗?”
天枢神色变得更加激动起来:“贫道……于三个月前炼制出的丹药能很好地控制住绝情蛊的毒性。”
单明廷:“哼,那种东西,治标不治本啊,天诚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若是这个月还不能交出解毒之法,皇上要取他的性命吗?”
天枢问道:“是你们杀了他?”
单明廷遗憾地摇摇头:“这个可和我们无关,我还来不及动手他就死掉了。”
天枢顿了一下,忽而一笑:“研制绝情蛊解药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早就不想做了,死了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几位大人不如成全贫道,杀了我干净。”
单明廷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脸上浮现出对天枢的不屑:“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你同你师兄二人沆瀣一气,作恶多端,哪里配活在这世上?若不是皇上还用得着你,你这人渣早就该死了。”
天枢似想辩解什么,却终是低下了头。
一旁的云齐和崔宁则完全处于震惊当中,这单明廷平日不显山不露水,难道他才是皇上的心腹?
绝情蛊?皇上这么些年难道一直在寻找这种蛊毒的解药?整个碧落观的所作所为其实根本不是在寻找什么长生不老之道,而是在帮他研制绝情蛊的解药?但是中蛊的人究竟是谁?这种蛊毒又到底会引发哪些症状?哥哥那莫名其妙的疯病会不会同这蛊毒有关?崔宁的脑子瞬间混乱非常。
云齐更是激动得呼吸粗重起来,中蛊的难道是父皇?所以这些年他深居简出?为什么不让太医院来研制解药?难道是为了防止大昱混乱,掩人耳目?这么想来,竟然好像都解释得通了。
可这绝情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谁让父皇中的蛊毒?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十年前震动宫廷的白后巫蛊案,可是,所有知道底细的人都知道那桩案子根本就是……
回忆起当年的种种,云齐的心痛起来,椒房宫被抄,白后被囚于冷宫水牢,灼灼失了荫庇,被杀惨死……他眼前浮现出灼灼当年的死状,身中数刀,白衣浸血,没有了呼吸的样子……
不,肯定是岳贵妃,为什么岳贵妃这么多年能为祸朝廷,是不是因为她对皇上用了这绝情蛊?
云齐的鼻息变得沉重,突然听到仿佛从天外传来的声音:“公子爷,少安毋躁,静观其变。”
他这才回神,是胡霜附在他耳畔轻唤。云齐的脸莫名地“唰”一下红了,但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定了定心神,继续望着前方。
单明廷此时正拣起架子上的一只小白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天枢,我听说,你还有个很不错的儿子,我正想问,那小子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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