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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姑娘，该更衣了。”
小宫女敲了敲房门。
容玥慌乱的拿衣袖擦干桌上的茶水，压下嗓子眼里的哽咽，强撑着开口，“进来吧。”
“是。”
小宫女名翠莺，今年十九岁，在宫里待了九年了。
深谙宫中的规矩，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大宫女。
容玥在太后身边见过她。
让一个大宫女伺候她来更衣？
容玥乖巧叫人，“翠莺姑姑。”
翠莺轻轻扫过容玥眼底的猩红和局促，若无其事开口，“容姑娘别折煞奴婢了，叫奴婢贱名翠莺就好。奴婢伺候姑娘更衣上妆吧。”
容玥点头，目光落在翠莺捧来的衣服上。
翠莺带了两身衣服，一身是宫装华服，另一身是简单的素白衣裙。
容玥声音带着疑惑，“这是……”
“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让容姑娘自己选择。”翠莺恭敬回答。
修长白皙的手指摸索过料子舒适的素白衣裙，又划过端庄厚重的宫装华服。
“穿这个。”
容玥指了指华服。
翠莺垂着眼皮，听到容玥这话，试探的开口，“太后娘娘说，姑娘身上有伤，这件素白衣裙料子舒服，而且穿脱方便。”
容玥摇头，“不必，就着华服。”
太后又在试探她。
朝臣面圣皆着朝服，有诰命的夫人入宫也得着朝服。
可见宫里规矩严苛。
素白衣裙舒适且方便，但是穿着面圣实在不妥，恐有殿前失仪的风险。
太后想试探她有没有真正听懂她的话。
太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已经在教着她该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在兵不血刃的皇家生存下来。
翠莺眼里染上笑意，看着容玥的目光更加温和，“是，奴婢给容姑娘更衣。”
……
“她选了华服？”
听到小宫女来报，萧华漓不赞同的看向太后。
“容玥身上都是伤，太医说得好好调理才不会留疤。华服厚重闷热，她怎么受得住……”
太后悠哉悠哉的摸了颗葡萄塞到萧华漓嘴里，“这就心疼上了？哀家早就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年轻人就是气焰太盛。这点苦都吃不了，谈什么以后。”
萧华漓脸色涨红，“皇祖母教训的对，但是……孙儿可以受罪，容玥不行。”
这个姑娘执拗，她已经为了他受了太多苦了，他一定得护好她。
“你是想让皇帝拿她个殿前失仪的错？”
“是……是孙儿想窄了。”
太后轻飘飘的看了眼萧华漓，“你一向稳重，怎么遇到容玥就成了毛头小子。萧家竟然出了个情种，稀罕啊。”
太后说着，话音一转，“不过人家姑娘都没答应你嫁给你。”
萧华漓的脸更红了，慌乱起身理了理衣衫。
“时辰不早了，孙儿过去看看。”
……
翠莺帮容玥换好华服，给她上妆挽发。
容玥坐在铜镜前，伸手轻轻摸索着自己的脸。
清冷的眉眼，漂亮的五官，这是她，十五岁的她，不曾被囚禁的她。
萧华漓从太后的正殿逃出来，敲门进了偏殿。
“容玥，收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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