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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用发朋友圈的，我帮您喝酒，喝双倍的。”
真心话大冒险本来就是为了撮合大家相互认识，规则定得并不严苛，以开心为主。
实习生大概是被周围人推上来的。
一张娃娃脸白里透红，明明紧张疯了还是堆着笑，配上那略显蓬松的软发，整个人可爱得像个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陈杳还没反应过来，小实习生已经局促地站到她身边，手虚虚地搭在她肩膀上，不敢真的碰触。
他把手机递给陈烬尧，礼貌至极：
“叔叔，能给我们拍张合照吗？”
叔叔？
陈烬尧今天穿的是一套深灰运动服，设计虽然简约，但毕竟是专门设计师量身剪裁的，连帽卫衣领口微敞，露出冷白脖颈，最大程度凹显了体态挺拔优越。
此刻他明显挂了脸，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织出小片阴影，琥珀色瞳孔里盛着未散的晨雾，盯着空处时，泛出些少年人般的怔忪。
论脸，他看着像二十出头，论气质，那另当别论。
实习生和陈杳同岁，他大抵是有备而来，听见陈杳对陈烬尧的称呼，他又叫了一声：
“叔叔？”
陈杳囧得慌：
“好了别说了，我们自拍就行。”
外人并不知道她和陈烬尧已经确定了关系，因着陈烬尧前些日子生病，她又不喜欢被别人过多侵入生活，自然没像之前和梁昼沉那样，谈个对象被对方闹得满城皆知。
但是……
陈烬尧抢在陈杳面前从实习生手里接过手机。
他语气生冷：
“你挡到光了，站在陈总身后。”
陈杳一顿——
这个声音听着怎么有点像那晚的男人？
但陈杳又犹豫想，那个陌生男人会这样讲话吗。
她是不愿回想那两个堪称荒诞的晚上，但如果细究，就会发现，陈烬尧在刻意压制激烈情绪的时候，声音听起来确实有点像，那种低哑的，严肃认真的，还有点恭敬……
但在此之前，陈烬尧从未称呼陈杳为“陈总”。
也许是那个梦太过深刻，所以她忍不住开始漫无边际地想。
如果陈烬尧就是那个男人——
习惯性的动作和熟悉味道的艇仔粥，好像都可以解释。
不，还有咖啡。
她咖啡过敏。
如果，咖啡是用作伪装呢？
陈杳猛然哆嗦一下。
随后她回过神来，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想的，简直像一出恐怖的荒诞戏剧，心理学上有种病叫作被害妄想症。
大不了，她让橙子将人约出来，再吃点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遇到事情耿耿于怀自怨自艾的人绝不会是陈杳。
陈烬尧不明白陈杳的脸色为什么变了又变，他清楚地看见女孩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最要命的是，好像是看见他后才这样的。
难道他今天穿得很吓人？还是太反季了？
陈烬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卫衣，思考要不要将拉链往下拉一些，最好是能隐隐约约透出胸肌那种。
但也不能怪他穿得厚，他接受不了洗完澡不换衣服，单纯是因为能和陈杳出来团建，太过激动，陈烬尧全然忘记要过夜这回事。
他又将实习生的穿搭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幼稚。
难道陈杳喜欢这一款？
陈烬尧不由得将自己的脸搬到男孩身上，如果是他，穿着嫩黄色的短袖，胸前顶着大大的卡通图案，喉结上在系根带子。
前两种在他身上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最后一个，陈烬尧抿着唇，如果陈杳想和他玩这些花样，他当然乐得奉陪。
两个人各自脑补各自的场景，只有实习生一个人站在陈杳身后，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想和陈烬尧把手机要回来，又苦于对方的气质，他不太敢搭话。
刚刚那一声“叔叔”，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还是橙子出声打断：
“要不换一个？我觉得这个要求刚刚出的有点刁难人，杳杳杳杳，你再抽一个。”
“不行。”
实习生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他在学校高低是个系草，情书收到手软，但两个人给他晾在这里这么久，转头还要换一个和他无关的活动。
未免也太不拿他当人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总，我是真的非常崇拜您，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有在导师口中听说过您，所以我特别珍惜这次实习机会，也特别希望能留个纪念。”
提到母校和导师，陈杳对他的态度松了许多。
“小叔，拜托拜托。”
这时候叫小叔更像一种情 趣。
陈烬尧忍不住想，他现在有点日剧里边的隐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