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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禁术之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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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金云的靴底刚碾过塔门内第一块青石板,腐木混着血锈的气息便顺着鼻腔钻进来。

她下意识攥紧腰间的凤纹玉佩,那是前世涅槃时熔进骨血的灵物,此刻正贴着掌心发烫——像在警示什么。

"灵凰。"她轻声唤了一句。

金红色的身影刷地掠过头顶,灵凰的尾羽扫过石壁上的幽冥火,火星子噼啪炸开,照亮了阶梯拐角处几枚半嵌进石缝的青铜钉。

钉头刻着扭曲的咒文,在幽蓝火光里泛着青黑。

"机关。"南华的指节抵在她后心,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半寸。

他的玄色广袖垂落,刚好遮住她腰间那抹金焰——方才推门时,她的金焰不受控地窜起三寸,虽很快压下,却还是惊得灵凰扑棱着翅膀绕了她三圈。

队伍跟着缩成一列。

玄霄走在最前,握剑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剑锋在身侧划出半弧,每走一步都要轻叩地面,听着声响辨别虚实;苍翎落在最后,翼族特有的骨翼收在身后,却半寸不敢松懈,翼尖的银鳞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是翼族战士进入警戒状态的标志。

螺旋楼梯的回音把脚步声放大了十倍。

九金云数到第七级台阶时,耳尖突然一痒。

那是凤族特有的感知——有什么东西在上方流动,像腐水漫过石缝,又像

"停。"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分。

所有人的动作同时顿住。

南华的"天雷引"在掌心泛起幽紫雷光,顺着他手臂爬上袖口,将玄色绣纹映得忽明忽暗;玄霄的剑穗子还在晃,红丝绒擦过九金云手背,带着他方才急停时的余温。

上方传来一声闷响,像重物被拖过木板。

"是机关触发?"苍翎压低声音,骨翼缓缓展开半尺。

"不。"九金云仰起头,金焰在指尖跃动,照亮头顶三米处的转角。

那里的石壁上有道新刮痕,像是指甲用力抠出来的,"有人。"

话音未落,七道黑影从转角处扑下。

他们蒙着青面鬼纹的黑巾,腰间悬着淬毒的短刃,最前面那人的刀光甚至扫到了玄霄的发梢——但也仅止于此。

"退!"南华低喝。

紫电裹着"天雷引"的嗡鸣炸响,最前排的两个黑衣人被劈得向后撞去,撞碎了身后的石壁;九金云的金焰紧随其后,火舌卷过第三、第四人的脚踝,焦糊味混着痛呼声腾起,那两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黑巾滑落,露出下巴上暗红色的刺青——是天族暗卫特有的"弑"字标记。

"慧娘的人。"苍翎的骨翼完全展开,带着他掠上半空,爪尖泛起幽绿光芒,"东华那老匹夫连翼族的毒都敢用!"他俯冲而下,爪尖划过第五人的咽喉,血珠溅在石壁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玄霄的剑终于出鞘。

他这把"破云"跟了他三百年,出鞘时的清鸣盖过了所有杂音,剑光如匹练,瞬间挑飞第六人的短刃,又反手刺进对方心口。

最后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要跑,却被九金云的金焰缠住脚踝——那火不灼肉,只烧魂,黑衣人惨嚎着跪下来,黑巾下的双眼翻白,"是是大殿下说说要截杀凤族女君"

话音未落,他的脖颈突然爆出青紫色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裂,整个人"嘭"地炸成血雾。

九金云的金焰猛地收缩回掌心,烫得她指尖发疼。

她望着那团血雾里飘起的碎纸片——上面是东华帝君独有的飞白体:"事败则焚魂,勿泄机。"

"好个斩草除根。"南华的拇指摩挲着"天雷引"的剑柄,雷光在他眼底跳动,"东华急了。"

"急什么?"苍翎抖落爪尖的血珠,骨翼缓缓收拢,"难不成这塔里的禁术"

"快走。"九金云打断他,弯腰拾起黑衣人遗落的短刃。

刀刃上的毒在金焰下滋滋冒绿烟,却化出半枚残章——和她前世毁掉的《转灵篇》纹路如出一辙,"他们怕我们发现,三百年前那场火,根本没烧干净。"

队伍重新启程时,气氛比之前更沉。

玄霄走在最前,每步都要先用剑尖挑起石缝里的藤蔓;苍翎的翼尖始终扫着天花板,防止暗箭;灵凰则缩在九金云肩窝,金羽炸成一团,活像颗随时会炸开的火球。

九金云能感觉到南华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后颈。

他的体温透过交叠的广袖传来,让她想起前世在战场,他也是这样用后背替她挡箭——那时他的玄甲上全是血,却偏要笑着说"云儿看前面,有莲花"。

"到了。"南华突然停步。

他们站在第七层的石门前。

门楣上的铜环结着蛛网,却被人刻意擦去了中间的灰尘,露出里面刻着的"禁术"二字。

门缝里渗出的气息像块冰,贴着九金云的鼻尖,让她想起三百年前那夜——她抱着被烧得只剩半页的《转灵篇》跪在金莲池边,血从指缝滴在残页上,染出"七世因果"四个大字。

"云儿。"南华的手覆上她按在门环上的手背,"若里面是"

"是我前世没斩断的因果。"九金云抬头看他,金焰在眼底流转,"那便由这一世的我,和这一世的你,一起斩断。"

她扣住门环,用力一拉。

门内的黑暗像活物般涌出来,裹着腐叶与焦土的气息,混着若有若无的梵唱。

九金云的金焰"轰"地窜起三尺,照亮了室内景象——

正中央是座青铜祭坛,坛上摆着半卷染血的《转灵篇》,最后一页的血字在火光里明明灭灭:"以七世命魂为引,可破轮回"

祭坛两侧,慧娘正倚着石壁轻笑,她素白的广袖上沾着血,手里把玩着东华帝君的玉扳指;而东华本人站在祭坛后,指尖捏着半枚凤族的鳞甲——那分明是九金云方才战斗时震落的。

"九金云女君。"东华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桌,"你可知这禁术塔为何等了你三百年?"

九金云的金焰突然暴涨,烧得石壁上的幽冥火都矮了几分。

她望着东华手里的凤鳞,又望着祭坛上的《转灵篇》,终于明白为何这一路的机关都像在引路——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截杀,而是

"引我入瓮。"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被南华握得更紧的手焐得发烫。

"聪明。"慧娘抚了抚鬓边的珍珠簪,"你凤族的血,南华帝君的骨,正好做这转灵阵的双引。

等阵成呵,天族要做三界之主,何须看什么天命?"

东华的指尖划过祭坛边缘的纹路,眼神癫狂:"等我用你们的命魂重塑金莲天池,别说凤族、翼族,便是那虚无缥缈的天道"

"住口!"南华的"天雷引"突然爆发出刺目紫电,将东华的话劈成碎片。

他挡在九金云身前,玄色广袖被雷风吹得猎猎作响,"你以为,我会让你动她半分?"

九金云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前世最后那刻——他也是这样护着她,被翼族的毒箭刺穿心口时,还在说"我在"。

她的金焰顺着他的手臂爬上去,与紫电缠绕成双色光带。

祭坛上的《转灵篇》突然无风自动,最后一页的血字开始扭曲,像在欢呼即将到来的献祭。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之外,灵凰的金羽突然竖成尖刺,它望着祭坛下的阴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清鸣——那里,一道与九金云七分相似的身影,正握着半柄染血的匕首,缓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