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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也跟云大爷一起去！”
秋生在一旁自告奋勇，眼睛瞪得溜圆，亮晶晶的，显然是又勾起了他那点儿爱凑热闹、想去见识见识的心思。
九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沉吟片刻。
“也好，你就跟着你云师侄多学着点，别整天就知道耍些小聪明，不务正业！”
他又转向云溪，带着几分无奈道：“这小子跟你去长长见识，一路上你多担待些。”
“师叔放心。”云溪淡淡应了一声。
于是，云溪和秋生二人，便跟着张大奎，坐上了他赶来的那辆牛车。
牛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晃晃悠悠地往大柳村的方向而去。
秋生坐在颠簸的车板上，看着那头慢悠悠甩着尾巴的老黄牛，忍不住撇了撇嘴。
“云师兄，您说咱俩干脆御剑飞过去得了，这牛车也太慢了，等咱们到了，黄花菜都凉透了。”
云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带着牛车怎么御剑？”
“再说了，张大奎还得给咱们带路呢，你以为我真是神仙啊？”
秋生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顿时蔫了。
牛车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上晃晃悠悠地行进着。
张大奎满脸愁容，开始详细述说起他弟弟张二牛的怪病。
“云道长，秋生小哥，俺弟弟二牛，那身体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都少有。”
“昨天傍晚，他从田里干完活回家，还好好的，晚饭还足足吃了三大碗饭呢。”
“可谁知道，睡到半夜三更，他突然就发起高烧来，那额头烫得，简直能把鸡蛋给煮熟了！”
“然后呢？”
云溪平静地问道，目光深邃。
“然后……然后他就开始胡言乱语，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不要过来’、‘饶了我吧’之类的话。”
“浑身上下出的汗，把被褥都给湿透了！”
“他手脚还不停地抽搐，那力气大得吓死个人，我跟我婆娘两个人都按不住他！”张大奎比画着，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与后怕。
“他昨天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
“比如坟地、荒山、破庙之类的阴邪之地？”
云溪追问道，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大奎闻言，使劲地摇着头，语气十分肯定。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二牛这孩子老实本分，昨天一整天，他就在咱自家的田里刨地，哪儿也没去。”
云溪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这就有些蹊跷了。
牛车又晃悠了约莫小半个时辰。
在一片稀疏的杨树林后，终于露出了一个村落的模糊轮廓。
村口处，赫然耸立着一棵巨大无比的老柳树。
那柳树枝繁叶茂，只是无数柳条垂落下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到了，云道长，秋生小哥，前面就是我们大柳村了。”
张大奎指着村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牛车没有在村口停留，直接驶向村子深处。
最终，在一户泥墙茅草顶的普通院子外停了下来。
还没等云溪下车，就清晰地听到屋里传来男人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声，以及女人低低的、绝望的哭泣声。
“俺弟弟从昨晚发病到现在，一口水都没能喝下去，一粒米都没进啊！”
张大奎说着，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冲到院门口。
云溪从牛车上跳了下来，随手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尘土。
他对着身后的秋生淡淡吩咐道：“跟紧了。”
说罢，也不等张大奎去推那扇破旧的院门，他便径直上前，眼神一凝。
然后，一把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院门，率先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