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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听到他这般自称了。
小皇帝眼眶湿 热。
最终匆忙垂头才止住了差点直接溢出来的那滴眼泪。
“好，那就一切都听舅舅安排。”
……
此番出游并不为祭祖祭天或巡查民情，所以没有将军开道，禁卫军随行，半个时辰后，只有一辆不起眼的低调马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皇宫。
有些狭窄的马车内，姜书宁欢天喜地抱着太后的胳膊在讲最近的趣事。
小皇帝并不太适应这般吵闹的环境，但是听着听着他也觉察出几分趣味。
观察到沈妄之神色轻快，似乎并无抵触意思，小皇帝就试探性地揭开了马车珠帘一角，然后就看到了京都皇宫外的潋滟春意。
湛蓝的天空。
娇艳的花。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花香。
小皇帝踩在柔 软的土地上，感觉有瞬间像是回到了自己那段还曾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没等他再想什么，就听沈妄之拧眉呵斥道：“不许爬树！”
嗯？
他这才注意到姜书宁竟然爬到了树上，摘了朵最为娇艳的海棠在对太后邀功呢。听到沈妄之的训斥她只是吐了吐舌头，“大姐你快看，我为你摘的海棠好不好看！”
沈融月哭笑不得地摇头。
“快下来！”沈妄之皱眉上前，“摔着了怎么办？”
沈融月却伸手拽住了他。
“你不管她，她胆子大就摔不着。你管教约束得太多，她一紧张，反而可能会行差踏错。”
沈妄之抿唇。
他克制地停下了脚步。
“是。”
小皇帝的眼睛稍微亮了亮，因为他突然发现舅舅似乎也挺好说话的，不似他想象中不似朝臣谏言中那般不近人情。
短暂的犹豫后，小皇帝抬眼指着最高处问，“母后想要那枝海棠吗？”
沈融月垂眼温和慈爱地看向他，随即问了沈妄之，“我儿子想为我摘海棠呢。”
小皇帝又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问舅舅了呢。
舅舅肯定不同意。
舅舅肯定担心他会摔着。
心都凉了半截的小皇帝随即却听到沈妄之哼说：“他摘的肯定没有书宁摘的好。”
“阿乾，你舅舅看不起你。”沈融月轻轻地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去，给母后摘那枝开得最绚烂最美丽的海棠下来。”
小皇帝短暂地怔愣了数息。
什么意思？
他们……竟然同意他爬树？
小皇帝眼睛里瞬间成满了惊喜的光亮，撸起衣袖就对着姜书宁比了个动作，“我肯定比你强！”
姜书宁在海棠深处冲着他挤眉弄眼，“那就来比比。”
……
沈妄之面上不显山露水，实际眼神全程都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姜书宁和小皇帝。
生怕他们有什么不妥。
生怕他们摔下来时自己有所失误来不及救下他们。
数息。
他突然感觉有人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太累了。”
他听到大姐关切温柔的声音。
“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