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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洞开生死路,紫瘴深处笑语藏。
白骨蹒跚迎旧客,血符燃尽引迷茫。
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与沉闷的轰鸣尚未完全平息,几具枯黄的骷髅已然从龟裂的地缝中挣扎而出。它们空洞的眼眶中仿佛跳跃着幽绿的鬼火,动作僵硬却迅捷,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直挺挺地朝着沈青临和阮白釉扑来。
那股冰冷潮湿、混合着诡异甜腻气味的紫色瘴气,如同活物般翻涌着,从门后通道深处不断溢出,迅速弥漫在两人周围。吸入肺腑的瞬间,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便直冲天灵盖,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甜腻的气味搅得翻江倒海。
“小心!”沈青临低喝一声,猛地将阮白釉拽到自己身后。他身体紧绷如弓,手中那柄原本用于解剖的柳叶刀,此刻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刀尖稳稳地指向最先扑来的那具骷髅。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冷静地扫视着眼前的威胁,以及那片深不可测的紫色瘴气。指尖被符文灼烧的刺痛还在,混杂着血腥味,提醒着他开启这扇门的代价。
阮白釉被猛地一拉,后背撞上沈青临坚实的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当她看到沈青临挺身而出的背影,看到他紧握手术刀的决绝姿态时,一股奇异的勇气压过了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瘴气带来的不适,努力睁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通道两侧的墙壁,简直是活生生的噩梦画卷。那些扭曲的人形仿佛在无声地尖叫,他们的痛苦透过动态的画面直刺人心;骷髅组成的军队在火焰中狂舞,每一次跳跃都带着死亡的韵律;无数诡异的符号和图案如同沸腾的岩浆般不断流转、重组,散发着不祥的光芒。这景象比任何恐怖电影都要真实,都要令人心悸,仿佛直接将地狱的一角搬到了眼前。
“咔嚓!”
最前方的一具骷髅挥舞着骨爪,带着破风声抓向沈青临的面门。沈青临眼神一凛,不退反进,侧身 deftly 避开骨爪,同时手腕一翻,柳叶刀精准地刺入了骷髅连接臂骨的关节缝隙。只听“咯嘣”一声脆响,那条挥舞的骨臂竟被他硬生生卸了下来,掉落在地,兀自抽搐了几下。
然而,这并未阻止骷髅的攻势。失去一臂的骷髅依旧凶悍,张开的下颌骨发出“嘎嘎”的碰撞声,另一只骨爪直取沈青临的小腹。与此同时,另外几具骷髅也已经逼近,它们的目标显然是将两人撕碎。
“欢迎来到……游戏的下一层。”
那低沉沙哑、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再次从紫色瘴气深处传来,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黏腻。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直接穿透了骨骼摩擦的噪音和轰鸣的回响,清晰地钻入两人的耳朵。
“谁在那里?!”沈青临一边应对着骷髅的攻击,一边厉声喝问。他动作迅捷,刀光闪烁间,又一具骷髅的腿骨被他踢断,踉跄着倒地。但他明白,这些骷髅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威胁隐藏在那片诡异的紫色瘴气之后。
“呵呵呵……”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充满了戏谑和恶意。“这么快就想见到我了吗?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真相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拿。”
声音飘忽不定,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仿佛有无数个人在不同的角落同时发笑,让人难以判断其具体方位。
阮白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动态的墙壁。那些扭曲的诅咒画面似乎在随着笑声变得更加狂乱,画面中的人形哀嚎声仿佛也变得更加凄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强烈的排斥感在她心头交织。这些画面,这些符号……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似乎触及了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尤其是那些火焰中燃烧的凤凰图案,与骨瓷上的火纹,以及之前在女尸肋骨上看到的x光影像,隐隐产生了某种联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了她。这扇门,或许并非通往真相,而是通往诅咒的核心。
“沈大哥,这些骷髅好像杀不完!”阮白釉注意到,被打倒的骷髅残骸在地上蠕动着,似乎有重新组合的迹象,而地面的裂缝中,隐约还有新的骨头在向上钻出。
沈青临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仅仅是因为打斗,更是因为这诡异的环境和那无处不在的压力。紫色瘴气越来越浓,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呼吸也愈发困难。那股甜腻的味道仿佛带着钩子,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必须进去!”沈青临当机立断。留在这里只会被源源不断的骷髅耗死,唯一的生路,似乎只有闯入那片未知的紫色瘴气之中。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阮白釉,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和坚持,这让他稍稍安心。
“跟紧我!”沈青临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不再与骷髅缠斗,而是抓住一个空隙,猛地向前冲去。柳叶刀在他身前开路,劈开粘稠的空气,也劈开了一具挡路的骷髅。他一把抓住阮白釉的手腕,将她用力向前一拉。
阮白釉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沈青临冲向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紫色瘴气。
踏入瘴气的一瞬间,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粘稠、冰冷,那股甜腻的味道浓郁到几乎让人窒息。视线被完全遮蔽,只能勉强看到前方沈青临模糊的背影。耳边骷髅的摩擦声和轰鸣声似乎被隔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诡异的寂静,以及那若有若无、如影随形的嘲讽笑声。
更可怕的是,那些墙壁上的动态诅咒画面,在瘴气中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人影似乎要从墙壁中挣脱出来,燃烧的火焰舔舐着他们的脚踝,骷髅的眼眶死死地盯着他们,那些闪烁的符号像是拥有了意识,在他们周围盘旋飞舞。
阮白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她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身影与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个被诅咒的女人渐渐重合。那女人站在一片燃烧的窑火前,手中捧着一件精美的骨瓷茶杯,脸上带着绝望而凄美的笑容,眼神空洞地望着她。
“小心!”沈青临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拉回。
原来,就在她失神的瞬间,一只惨白的骨爪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的瘴气中伸出,几乎要抓到她的肩膀。沈青临反应极快,反手一刀将其格开。
“集中精神!别被迷惑了!”沈青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也感受到了这瘴气的厉害,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不适,更可怕的是它对精神的侵蚀。那些幻象和声音,无时无刻不在试图瓦解他们的意志。
阮白釉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甩了甩头,努力将脑海中纷乱的影像驱散。她不能倒下,绝不能。她死死抓住沈青临的手,仿佛那是她在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浮木。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紫色瘴气中艰难前行。脚下的地面不再是坚实的石板,而变得有些松软,像是踩在某种腐烂的苔藓或泥沼上,偶尔还会踩到滑腻的、不知名的东西。
通道似乎在向下倾斜,而且异常曲折。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通向何方。那嘲讽的笑声和低沉的嗓音时不时地响起,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又像是在将他们引入更深的绝望。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找到答案吗?真是天真得可笑……”
“每一步,都踏在诅咒之上;每一次呼吸,都在吸入绝望……”
“很快,你们就会成为这墙壁上新的画面,成为这地狱乐园的一部分……”
这些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入两人的心房。沈青临紧抿着嘴唇,眼神愈发冰冷。他知道对方在试图用言语击垮他们,但他不会让其得逞。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也握紧了阮白釉的手,步伐虽然沉重,却异常坚定。
突然,前方的瘴气似乎变得稀薄了一些。隐约可以看到,通道的尽头,似乎有一点微弱的光亮。
那光芒并非温暖的明黄色,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如同血液凝固后的暗红色。
“那里可能有出口,或者……是陷阱的中心。”沈青临低声说道,声音因瘴气的侵蚀而有些沙哑。
阮白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那暗红色的光芒,让她联想到了骨瓷上渗出的液体,联想到了凤凰火纹,联想到了无数与这诅咒相关的意象。
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身后的紫色瘴气如同鬼魅般紧随,隐约还能听到骷髅重新爬起的“咔嚓”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都必须走下去。
求生的本能,以及那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揭开真相的执念,支撑着他们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精神。
沈青临深吸一口气,再次握紧了阮白釉的手,朝着那片暗红色的光芒,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过去。通道两侧的诅咒画面似乎变得更加狰狞,那无处不在的笑声也变得更加尖锐刺耳,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奏响最后的挽歌。
暗红色的光晕越来越近,空气中那股甜腻的味道也变得更加浓烈,其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前方的景象,在暗红色光芒的映照下,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那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如同祭坛般的圆形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