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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巷杀声渐远去,危楼暂避觅生机。
断壁残垣藏旧秘,铁锁符文引谜疑。
甫一冲入这栋废弃建筑,浓郁的尘埃与霉腐气息便扑面而来,呛得沈青临和阮白釉接连咳嗽了几声。与外界巷道中弥漫的血腥与诡异的甜香不同,这里是纯粹的、被时间遗忘的腐朽。黑暗如浓墨般包裹着他们,只有从破败的窗棂间艰难挤入的几缕惨淡月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破碎光影,勉强勾勒出周遭的轮廓。
“咳……咳……”阮白釉一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沈青临的衣袖,声音因吸入粉尘而有些沙哑,“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心跳依旧剧烈,方才生死一线的追逐与那神秘工装男子的出现,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让她一时间难以平复。
沈青临侧耳倾听,外面的打斗声、黑袍人的嘶鸣以及骨瓷怪物的咆哮虽然隔着墙壁,却依旧如同沉闷的鼓点般敲击着他们的神经。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凝重:“不知道,但至少暂时安全了。那个人……似乎在拖住他们。”
他扶着阮白釉,小心翼翼地向建筑内部挪动。脚下是碎裂的地砖和散落的杂物,每一步都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的眼睛在努力适应这片黑暗,恐惧如同无形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但求生的欲望与揭开真相的执念,又让他们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为什么要帮我们?”阮白釉低声问道,这个问题同样盘旋在沈青临的心中。那个手持金属管的瘦削身影,动作凌厉而有效,显然不是普通人。他的出现太过突兀,目的也成谜。是敌是友,尚难分辨,但至少在那个瞬间,他确实为他们创造了逃生的机会。
“不清楚。”沈青临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雾港市藏龙卧虎,我们撞破的这个秘密,牵扯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复杂。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或者……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他们摸索着前进,空气中的霉味愈发浓重,甚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旧纸张和铁锈混合的气味。这栋建筑的规模似乎不小,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墙壁上布满了蛛网,墙皮大片剥落,露出内里暗红色的砖石。偶尔能看到一些倾倒的柜子,破碎的家具,昭示着这里曾经或许有过人迹,但早已荒废多时。
“青临,你看那边。”阮白釉忽然停下脚步,指向前方一处相对开阔些的空间。月光从一扇破损了大半的拱形窗户外投射进来,恰好照亮了那片区域。
那是一片更为狼藉的残垣断壁,仿佛经历过一场剧烈的破坏。倒塌的墙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丘。断裂的木梁横七竖八地搭着,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然而,就在这片废墟的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沈青临的心头猛地一跳。这扇铁门与周围颓败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它异常厚重,门板上布满了深褐色的锈迹,却依旧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固。更引人注目的是门上那把巨大的古老锁具。
那锁具并非寻常样式,造型奇特,表面同样锈迹斑斑,但仔细看去,上面竟刻满了细密而晦涩的符号。那些符号蜿蜒扭曲,组合成一种奇异的图案,既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这些符号……”阮白釉凑近了一些,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青临的目光也凝固在那锁具之上。他的记忆飞速转动,很快,一个画面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那套会渗出暗红色液体的1943年英国骨瓷茶具!茶具底部,以及殡仪馆女尸肋骨上的凤凰火纹,虽然不尽相同,但其风格、其神韵,与这锁具上的符号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它们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诡秘感,仿佛源自同一个不为人知的体系。
“骨瓷茶具……还有那个凤凰火纹!”沈青临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线索,新的线索出现了!这扇门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与骨瓷诅咒相关的重大秘密。
阮白釉也瞬间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然与凝重交织的神色:“没错!这些符号……它们之间一定有关联!”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强烈的求知欲与解开谜团的渴望,让她暂时忘记了周遭的危险与身体的疲惫。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无论这扇门后隐藏着什么,他们都必须想办法打开它。
“这把锁……恐怕不容易打开。”沈青临仔细观察着那把古老的锁具,眉头紧锁。它看起来坚固异常,而且结构复杂,显然不是普通的锁匠能够轻易破解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工具。
“我们需要找到钥匙,或者……其他能打开它的东西。”阮白釉的目光投向了周围的残垣断壁,“既然这扇门在这里,那么打开它的‘密钥’,或许就藏在这附近。”
沈青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外面的打斗声似乎减弱了一些,但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那个神秘的工装男子能拖延多久,他们完全没有把握。黑袍人和骨瓷怪物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分头找,小心一点。”沈青临叮嘱道,“任何看起来不寻常的东西都不要放过。”
“明白。”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在这片堆满了瓦砾和废弃物的区域中仔细搜寻。月光有限,他们只能依靠触觉和模糊的视觉。沈青临用脚拨开地上的碎石,搬开倒塌的木板,眼睛一寸寸地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角落。他的心思高度集中,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片混乱中找出任何与那古老锁具有关的蛛丝马迹。
阮白釉则更加细致,她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覆盖在物体表面的灰尘,仔细辨认着每一件物品的形状和质地。作为一名法医,她习惯了从细微之处发现线索,这种耐心和敏锐的观察力,此刻也派上了用场。
空气中只有他们翻找东西时发出的细碎声响,以及彼此间或的低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紧张感如同潮水般不断上涨。
“这里什么都没有……”阮白釉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她已经检查了好几处坍塌的墙角和散落的箱柜,除了一些生锈的铁片和腐烂的木头,一无所获。
沈青临也暂时停下了动作,眉头皱得更深。这片区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如果“密钥”真的存在,按理说不应该如此难寻。除非……它被隐藏得非常巧妙,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一把传统意义上的“钥匙”。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和门上诡异的锁具上。那些晦涩的符号,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徒劳。
“别灰心。”沈青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仔细找找。也许我们忽略了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一堆看起来像是被烧毁过的木质残骸。那些木头表面焦黑,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
他用脚尖拨了拨,一块烧得半焦的木板松动开来,露出了下面压着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金属盒子。那盒子大约巴掌大小,同样锈迹斑斑,几乎与周围的废弃物融为一体。若非沈青临看得仔细,很容易就会错过。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立刻弯腰将那个金属盒子捡了起来。盒子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冰凉。上面并没有锁,只有一个简单的卡扣。
阮白釉也注意到了沈青临的动作,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这是什么?”
沈青临没有立刻回答,他用手指擦去盒子表面的部分锈迹和灰尘,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盒子的做工看起来颇为古老,边角处有一些磨损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怀着一丝忐忑,轻轻拨开了那个卡扣。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应声而开。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盒子内部。只见暗红色的丝绒内衬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形状奇特的金属片。那金属片约有三指宽,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表面同样刻着一些细密的纹路,虽然与锁具上的符号不完全一致,但其风格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这是……”阮白釉的呼吸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沈青临拿起那枚金属片,入手冰凉而坚硬。他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或许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密钥”!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着金属片走到了那扇铁门前,将其对准了古老锁具上一个形状与之隐约对应的凹槽。
外面的声音似乎彻底平息了,一种更加令人不安的寂静笼罩下来。是战斗结束了?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们无从得知,也无暇顾及。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扇门和这把锁上。
沈青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片缓缓插入锁具的凹槽。
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攫住了两人。这扇门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通往更深危险的入口,还是解开“骨瓷诅咒”的关键?
金属片与锁具内部的结构摩擦,发出细微而艰涩的“咔咔”声。每一点进展,都让他们的心跳加速一分。
就在这时,沈青临感觉到手中的金属片似乎触碰到了某个机括。他眼神一凝,轻轻一推,然后……尝试着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