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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王程鹏笑着说:“夏知青,你可别跟我客气,我家里的课本很多,借给你一本之后还有多的。”
“现在也不好给你展示,等你去我家看过之后就知道。”
虽然夏明月也曾经去过王程鹏家,但是她之前看到的书不过是王程鹏藏书的凤毛一角,不是全貌。
更何况王程鹏买书又不是为了显摆,同样的书也不可能摆几本放在书架上,这才让夏明月产生了一种王程鹏没多少货的想法。
王程鹏绝对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听他那么一说,夏明月倒是放下心来,说:
“这些课本对我来说很重要,既然王同志的确是有多的,那我就厚着脸皮借上一些。”
看了看天边,夏明月有些为难的说:“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实在不是去你家的好时间,要不明天下午我去你家一趟?”
点了点头,王程鹏将手中的月饼递了过去,说:“行,那就明天下午。”
“我明早有事要去上河市一趟,在时间上应该是刚刚好。”
见夏明月接过月饼,王程鹏便不再逗留,就那么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这里。
唯有夏明月提着王程鹏送过来的月饼久久没有关上门,只是看着王程鹏骑着自行车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吃过早饭之后,王程鹏便提着月饼去了上河市。
礼轻情意重,这月饼虽然不太值钱,但是送出去就是一份心意。
更何况以宋文欣的家庭条件,王程鹏就算是送什么贵重的物品她也看不上。
时间紧急,这一次,王程鹏也是没有了欣赏路边风景的心情,骑自行车的速度骑得极快。
无独有偶,骑着骑着,王程鹏竟然在这条并不宽敞的土路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不是赵玉菊又是谁?
只见赵玉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正骑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自行车,快速朝着河田镇骑了过去。
联想到昨天听到的话,王程鹏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赵玉菊应该是带着钱打算去河田镇派出所将王春安捞回来。
考虑到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应该是没说动王福成帮忙,毕竟王福成一家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钱得罪王程鹏,那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只是赵玉菊却不服输,不肯认命,还打算去河田镇派出所努力一番。
她相信有自己这个被抢的当事人出面,又愿意花钱,派出所一定不会为难王春安,说不定直接就把他放了。
这可是难得的乐子,王程鹏当即放缓了骑自行车的速度,就那么远远地吊在赵玉菊身后,不紧不慢。
给宋文欣送月饼这种事情并不急,只要在中秋节之前送到就好,但是赵玉菊的乐子可是错过了就不再有。
在王程鹏的注视下,赵玉菊骑自行车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来到了河田镇派出所。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王程鹏就那么在门口待到了起来,他倒是要看看,赵玉菊她背包里的钱真能将王春安给救出来。
结果毋庸置疑,王金山已经试过一次的伎俩又怎么可能成功,赵玉菊的努力注定是不会奏效,不多时便哭丧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就在王程鹏以为尘埃落定,准备离开,不再因为赵玉菊耽误自己的事情时,他却发现有个中年男人主动朝着赵玉菊走了过来。
简单说了两句,赵玉菊竟然直接就跟来人走了,看得王程鹏很是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个男人是赵玉菊在外面包养的小白脸?
可是这年龄差距未免太大了一点,要老牛吃嫩草,这也太夸张了一点。
犹豫片刻,王程鹏还是决定跟上去。
简单为自己做了个伪装,只要不是盯着自己看,赵玉菊肯定不可能认出来自己,毕竟她平时只关心自己的孙子,从来都不会关心自己。
王程鹏跟着两人的脚步,很快来到了一间老式茶楼。
茶楼的门脸不大,斑驳的砖墙上刷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旁边贴着《人民日报》关于“工业学大庆”的报道。
褪色的木匾上写着“红星茶楼”四个大字,落款是1965年,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茶香和煤烟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大厅里摆着十几张八仙桌,桌面上的漆已经剥落,露出木头的本色。
墙角堆着几个印着“农业学大寨”的麻袋,里面装着茶叶和花生。
茶客们大多穿着蓝布工作服或中山装,胸前别着毛主席像章。
几个老工人围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着厂里的生产任务。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在读《红旗》杂志,桌上摆着个印有“抓革命,促生产”的搪瓷缸。
服务员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穿着白围裙,胸前别着“为人民服务”的徽章。
她熟练地提着大铜壶给客人添水,壶嘴冒着热气。
茶具是粗瓷的,杯底印着“红星茶厂”的字样,茶托已经磕出了缺口。
王程鹏看到那两人找了个靠窗的隐蔽角落坐下。
桌上摆着一壶茉莉花茶,旁边放着个印有“工业学大庆”的饼干筒。
没有犹豫,王程鹏直接找了张靠近两人的桌子,就那么背着两人捉了下来。
王程鹏的听力极好,即便是隔着一定距离,他仍然能够清晰听到赵玉菊跟另外一个人的对话。
赵玉菊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才刚坐下不久就压着嗓子问了起来:
“同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真有办法帮我把我孙子从派出所救出来?”
周德来慢悠悠地端起搪瓷缸,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大娘,这事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递给赵玉菊。
赵玉菊摆摆手:“我不抽烟。”
“同志,你就直说吧,要多少钱?”
周德来吐出一个烟圈,压低声音:“大娘,您孙子这事儿可不小啊。”
“抢钱,数额还很大,就算取得了当事人的谅解,将钱退了回来,至少也要关个三五年。”
他指了指茶楼墙上“严厉打击违法犯罪”的标语:“现在正赶上严打,不好办啊。”
赵玉菊当然知道周德来的意思,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绢包,从中间数出了整个二十张递了过去:
“我这儿有两百块,你先拿着打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