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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深夜街头。
他第一次吻她，是她失控哭泣时的那一刻。
可后来，他再也没有吻过她。
也没有抱过她。
他只会冷静地站在远处，说“你情绪太多了”。
“傅衍慈！”她开口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后悔？”
他闭了闭眼，声音很低：“我那时候没有能力！”
“我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我以为你很黏人，以为你情绪太重，以为你会像所有人一样……自己走！”
“可你没有！”
“你一直等！”
“你等了我两年！”
“我一直看着，可我没有动！”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那时候……不是人！”
“你现在是人了吗？”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他抬头看她，眼神带着一点卑微。
“我不知道！”
“可我记得你！”
“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想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我想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人！”
“我看见mark在你身边，我很想把他从你身边拉走！”
“可我连靠近你都不敢！”
“你假死那天，我差点疯掉！”
“我去看你的遗体，结果被告知没有身份确认！”
“我找了你三年！”
“哪怕你已经死了，我也想把你找回来！”
“安然，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恨我自己吗？”
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流下来。
她不是没感动。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傅衍慈，我不是不感动！”
“可我真的走不回去了！”
“我不是那个沈楠夕了！”
“我现在是安然，我有我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事业！”
“我不能再把我自己，交出去一次！”
“我交不起！”
他轻轻点头，嘴唇抖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站起身，替他拉好被子。
“你好好养病！”
“我不会再来！”
“也别再找我了！”
“我不恨你，但我真的……再也不想见你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
他没有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手握得死紧。
等她出了门，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助理迎上来。
“安小姐……”
“他会好的！”
“谢谢您！”
她没再说话，走出那栋熟悉的宅子。
雨又下起来了。
她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天空，风从脸颊边吹过。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笑了笑。
笑得一点也不好看。
她终于知道，原来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她两次。
傅衍慈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安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