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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录制节目。
主持人问了很多问题。
包括她的品牌如何一步步打出来,包括她的育儿经验,包括她对于女性事业家庭如何平衡的看法。
最后一个问题,是主持人临时加的。
“安总,很多人都说您是那个时代里最有力量的女性形象代表!”
“您经历了很多情感风波,也承受了很多外界关注!”
“那么,请问您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会是什么?”
安然想了想,笑了一下。
“我想说……”
“我终于学会了,如何一个人生活!”
“而不是依附另一个人来活!”
她说完后,现场一片寂静。
导演比了个“好”的手势,宣布收工。
她摘下麦克风,转身下台。
工作人员在一旁轻声说:“安总,傅衍慈来了!”
她脚步顿了一下。
“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只是来看看你,不打扰!”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走出了演播厅。
夜风吹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天上没什么星星。
但她忽然觉得,有些黑暗,也不是非得照亮。
它就待在那里,不伤人,也不再靠近。
她打了辆车,回家。
苗苗已经睡了。
她走进卧室,看着孩子的睡脸,眼眶一阵发热。
这一夜,她没再梦见任何人。
梦里很安静。
只有风在吹。
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桥上,看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
凌晨四点,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是有人在窗棂上反复敲打,轻,却密。
安然睁开眼,天还是黑的,屋子里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她从床上坐起,小心地看了看旁边的苗苗,小家伙缩在被子里睡得香,嘴角贴着她的枕头,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抓着那只快掉毛的小熊。
她没开灯,只披了件毛衣走进客厅。
地板冰冷,空气里带着湿意。
她坐在沙发上,把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翻开,一页一页全是她最近画的设计图。
《边界》系列已经推进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开始准备那场春季特别展,主题定的是《断章》。
她从很早以前就想做这个系列了。
不是为了市场,也不是为了谁。
只是因为她知道,她的生命就像一篇被撕碎的长诗。
中间有断掉的句子,有模糊的情绪,有来不及说出口的告白,有被打断的等待,还有再也没能说再见的背影。
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
每次都像是写下一行,又被风吹走,又重新提笔。
她把这一系列设计稿全都按顺序摆在茶几上。
每一张都不标名字,只编号。
她想做一个没有标签的系列。
不定义是戒指还是耳坠,不定义是爱情还是悔意,不定义是遗忘还是铭记。
她只想表达。
她拿出最早的一张,是一枚像断裂的戒指,中间那条裂缝里嵌着一颗沉色宝石。
她当时起名叫《没有名字的承诺》。
她记得那时候画这张图的时候,是傅衍慈和她最后一次一起去海边。
那天浪很大,他站在沙滩上背对着她,她站在他身后,想叫他,又不敢。
她知道那时候他心里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跟他说:“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