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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她,会在意他有没有到场。
现在的她,只在意自己走了多远。
她合上手机,把那张最早的胸针画稿夹在一个透明的画框里,挂在卧室书桌上方。
那是一份提醒。
也是一份纪念。
提醒她曾经怎样跌倒,纪念她如何一步步爬起来。
她关灯,躺下,抱住苗苗。
黑暗中,她轻声说:
“晚安,过去!”
“我再也不回头了!”
展览结束的当天夜里,安然独自坐在灯下。
房间里很静,连空气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她把从展馆带回的那枚胸针放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石榴石,那是她最初设计《裂心》时用的原石。
镶嵌时,她故意没打磨得太光。
她说她要那种“未愈”的感觉。
“我们都不要假装好过!”
她低声说了一句,不是说给别人听,是说给自己。
那面展墙上的编号,从a1到a10,每一幅都是她曾经哭着画下来的。
有那么几幅,她画完后一个星期都没法再拿起铅笔。
那时候的她,挺着肚子,住在灯光暗淡的公寓,每天早上吐得眼冒金星,晚上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别人家的笑声,抱着被子发呆。
—傅衍慈从来没出现。
不是出差,不是误会,是彻彻底底的“缺席”。
她那时候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冷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她一度以为,他是真的不爱她。
后来何曼曼偷偷告诉她,傅衍慈其实也不是没反应,他当时只是—根本没有“情感功能”。
这句话听起来很荒唐,可安然那一刻,哭得像是失去了世界。
她不是气他,而是委屈。
原来她拼命挽留的那段感情,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温度。
可现在,他却开始后悔。
从她假死那天起,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悄然出现、每一笔暗中安排,都像是为了告诉她—“你回来,我不一样了”。
可她却早就不是那个愿意回头的自己了。
安然闭了闭眼,起身把胸针重新放进盒子里,锁进抽屉。
她不想再让自己看见它。
她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会动摇。
她从来都不是个冷血的人。
她是太温柔了,温柔到哪怕千疮百孔,也不舍得责怪任何一个曾经爱过的人。
可是,她也清楚。
有些爱,不值得。
隔天一早,她送苗苗去学校。
孩子戴着她亲手缝的小围巾,蹦蹦跳跳地往教室跑去,一回头,笑着喊她:“妈妈,今天你也要画漂亮的东西呀!”
安然笑着点头。
“我会的!”
可她心里一阵发酸。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孩解释,他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一个“完整的家”。
他见过傅衍慈。
在那场展览的尾声,傅衍慈没有出现。
但她知道,他来过。
那条不声不响消失的项链,出现在了展厅入口处的花坛边,是苗苗认出来的:“妈妈,这个好像是我以前画过的那条项链!”
她没说话。
她知道是谁送来的。
傅衍慈没有见她,也没见苗苗。
他就站在离她几米之外的地方,看着她—然后走了。
他总是这样,来得小心翼翼,退得悄无声息。
像一个彻底被拒绝在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