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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样带着孩子，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不是不痛。
他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崩溃过。
天亮时，她听见孩子在卧室里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强撑着站起来，走进卧室，孩子正趴在床上蹬着腿，看见她进来，笑得眉眼弯弯。
那一瞬间，她所有的情绪像被那一个笑压了下去。
她蹲下身抱起他，轻声哄着：“乖，妈妈在！”
孩子靠在她肩上咕哝几句，安然抱着他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天色渐渐明亮。
她脑子还是乱。
傅衍慈的视频像根钉子一样挂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不想点开第二遍，可那声音，那眼神，那句“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也别死”一直在回响。
她没有办法忽视。
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回应是冷漠，回应是软弱。
她怕自己再踏出一步，就会陷入一段无法控制的漩涡。
她太清楚傅衍慈是什么人。
他一旦重新靠近，她的理智就会再次动摇。
而她不能让自己再动摇。
不是她没有情感。
是她不敢。
她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
她用了三年才稳住现在的局面，不容许再让一个人，把她从边界内重新拖回旧日深渊。
可她还是会想。
还是会问自己：
“他要是早点醒来呢？”
“我如果那天没走呢？”
“我们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mark并不知道她看到了那封邮件。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照顾她，陪她，给她空间，不多问，不催促。
他察觉她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也看得出她眼底的疲惫和情绪的波动，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晚上带了她喜欢的布丁来，放在桌上，说：“你今天没吃甜的！”
她勉强笑了一下，说：“谢谢！”
他没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也没有问她是不是心里有事，只是轻声说：
“你要是不想说，我可以不问！”
“但我会在！”
“你要想说了，我随时听！”
那一刻，她心里莫名一阵酸。
晚上哄完孩子睡觉后，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手机里还保留着那封邮件。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那段视频，重新看了一遍。
第二遍，她没有跳过。
她一字一句听着傅衍慈说：“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
“可我还是想找她！”
“哪怕只是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哪怕只是远远站一会儿！”
他坐在椅子上，像个被抽空的人，眼底全是疲惫与悔意。
“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事，就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把她推开！”
“我说我不信她，其实是我不敢信任何人！”
“可她是真的信我！”
“她把所有底线都交给我，我却……一点没守住！”
“她不是不爱我了，是她怕了！”
“怕我再一次把她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