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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和命运做交易
曼曼点头：“她这段时间不是没累到极限，她只是咬着牙不肯倒。”
“她怕一倒下，孩子没奶喝，工作室没钱运转，外头那群等着她出丑的人就会冲上来把她撕碎。”
mark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烟摁灭，声音很低：“她现在不信任何人。”
“包括我。”
“包括她自己。”
曼曼看着他，迟疑了一下：“你还准备继续等下去？”
mark轻轻一笑，苦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我等着她有一天不是想爱我。”
“而是敢。”
“她现在不是不想，她是不敢。”
……
与此同时，安然坐在电脑前，一页页翻着自己的财务报表。
上个月的现金流已经出现断点，她连夜写了三份备用融资方案，却一份都没发出去。
她不愿低头。
她也不想欠人情。
尤其不想再跟傅衍慈有任何交集。
可她知道，她快撑不住了。
她这些天几乎没合眼，孩子感冒，她整宿守着，每三个小时量一次体温，嘴里喃喃地念着“别烧起来、千万别烧起来”，像是在和命运做交易。
她坐在办公桌前，肩膀几乎要塌下来，眼神却还在电脑屏幕上死死盯着最后那一行数字。
—预算赤字：—276万元。
这是她从创办工作室以来，第一次出现负数。
她没有哭。
只是关了电脑，抱起婴儿床里刚醒的孩子，轻声哄着：“妈妈没本事。”
“你别学妈妈。”
“你以后可以不用这么撑。”
孩子咿咿呀呀地笑了，她抬手擦了下眼角，像是揉痒，又像是忍痛。
“妈妈会想办法。”
“再撑一撑，就好了。”
“真的，就快过去了。”
……
c市，傅衍慈的私人办公室。
他手里握着m国最新传来的情报报告，是安然的财务状况分析。
他看着那组负数，眼神死死盯着那行红色字体，许久没有动。
“她不求援。”
助理点头：“她宁愿断供应，也不愿接受外部资本。”
“上次我们匿名转账被她退回来了，附言只写了一句话：‘我不欠谁的。
’”
傅衍慈捏着那张纸，喉咙发紧。
“她还是不愿意让我靠近。”
“她已经走得太远了。”
“她哪怕穷得只剩一口气，也不会开口要我帮她。”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压着心头翻滚的什么东西。
“我们继续接盘她断掉的那两家供应商。”
“价格抬高也无所谓。”
“以私人品牌的名义。”
“我不要她知道我在后头。”
“她只要能继续走，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助理迟疑了一下：“那您自己……要不要给她写信？哪怕只是说明白，不是插手，是保护。”
“她怕你。”
傅衍慈低声道：“她不是怕我。”
“她是怕她自己。”
“怕她哪天一软下来，会又一次把自己交出去。”
“我不能再让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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