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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人以群分
傅应川靠在椅背上，看着宋晚意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残局。
她侧对着他，语速不快，条理清晰，偶尔抬手拢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间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确实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了。
抛开那些立场和过节，单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宋晚意这女人，手腕、魄力、脑子，一样不缺。
尤其是在这种突发状况下，她稳坐钓鱼台的姿态，确实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啧，当对手的时候有多讨厌，现在并肩作战……感觉倒还不赖。
宋晚意交代完事情，转过头，正好对上傅应川若有所思的目光。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傅应川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的走神：“没什么。就是觉得，宋总今天这临危不乱的风范，着实令人佩服。”
“少来。”宋晚意摆摆手，“要不是你带着证据及时出现，今天这关，没那么容易过。谢了。”她语气挺诚恳。
傅应川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哦？我怎么听着，就算我没来，宋总你也准备了后招？”他想起她刚才示意小陈锁门的那个眼神，快得很，却精准无比。
宋晚意笑了，眼角眉梢都舒展开：“后招自然是有，不过你这一招釜底抽薪，不是更干脆利落？省了我不少口舌和麻烦。”
她站起身，“走吧，忙活一上午，请你吃饭。”
“荣幸之至。”傅应川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找了家安静的餐厅，点了几个菜。
“傅斯铭这次是真急眼了。”傅应川夹了块鱼，慢悠悠地说，“连汪董这种老狐狸都舍得推出来顶缸，看来他是没什么牌可打了。”
宋晚意喝了口汤，点了点头：“狗急跳墙罢了。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她放下汤匙，看向傅应川，“宋昭雪……她真的会跟傅斯铭搅和在一起？上次王会长那件事，傅斯铭对她可没留半点情面，她那么骄傲的人，咽得下这口气？”
“骄傲？”傅应川嗤笑一声，“宋晚意，你是不是忘了，对某些人来说，所谓的骄傲和面子，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宋昭雪恨傅斯铭吗？可能吧。但如果傅斯铭能给她提供扳倒我们的机会，哪怕只是恶心我们一下的机会，你信不信，她能立刻把那点恨抛到九霄云外？”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他们俩本质上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单独拎出来，谁都成不了气候，可要是抱团……那破坏力就不好说了。别说暂时合作，就算互相利用完了转头就捅对方一刀，我都不觉得奇怪。”
宋晚意皱着眉，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米饭。
“一类人……”她喃喃自语，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正想着，目光无意识地扫向窗外。忽然，她的视线定住了，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傅应川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宋晚意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窗外某个方向，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你说得对。”
“嗯？我说什么……”傅应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餐厅外的街道上，傅斯铭正搂着宋昭雪的肩膀，两人挨得很近，傅斯铭侧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而宋昭雪仰着脸，笑得一脸灿烂，那姿态亲昵得仿佛热恋中的情侣。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从窗外走了过去。
宋晚意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傅应川，轻轻努了努嘴：“喏，自己看。我说什么来着？孤掌难鸣，自然要找个伴儿互相壮胆，顺便……看看能不能合伙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