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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川如今陷入到怀疑与自我怀疑中。低着头坐在地上,竟然睡着了。只能感慨他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做梦了。梦中他从还是在现在的地宫中。只是地板突然塌陷成雪原,陆九川坠落在某个虚构的十二月。
羽绒服口袋里摸到两张电影票根,放映日期是尚未到来的星期四。冰面上倒映着穿校服的身影,那分明是他十八岁的面容,却在用三十岁的眼神凝视虚空。
雪花钻进衣领时化作墨汁,在皮肤上书写陌生的生平。
海底的压强让耳膜生疼,他吐出最后的气泡,看见它们变成玻璃弹珠滚向深渊。珊瑚丛中漂浮着撕碎的作业本,微分公式正在重组为情诗。
水母群拖着我的毕业证书游过,校长签名处洇开大团墨迹。当咸涩涌入鼻腔的瞬间,他忽然想起这具身体根本不会游泳。
画面一转,景象直接发生了变化。
镜面裂痕在身后追赶。陆九川狂奔过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走廊,每个转角都撞见正在消失的自己。
有时是剪断长发的瞬间,有时是撕碎录取通知书的时刻,更多时候只是空白的人形轮廓。呼吸间涌出细小的齿轮,在地板上拼凑出逆向旋转的时钟。
画面再转,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最终跪坐在最初的地宫,发现连眼泪都是借来的道具。梳妆镜映出苍白的虚影,那不是陆九川,是某个作家未完成的草稿,是程序出错的npc,是墨水瓶打翻后偶然形成的人形污渍。
雨还在下,但已经分不清是窗外的雨,还是记忆库溢出的错误数据。
如今陆九川已经分不出现实与虚妄。
忽然,陆九川眼前的景象全都消失了。没有什么电影票,也没有什么水母,更没有什么时钟。
有的只有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陆九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一瞬间,但他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突然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他的眼前,如同一束希望之光,直直地照射在他面前的空地上。而在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此刻竟然站着一个人!
陆九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可以发誓,就在刚才,那个地方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个人就像是从虚空中冒出来一样,没有丝毫的征兆。
陆九川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甚至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面孔。然而,当他看清那个人的面容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的先祖之一。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来证明。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彼此凝视着对方。
如果此时真的有人开口说话,那恐怕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因为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任何声音都会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就这样,他们默默地对视了几眼,然后,陆九川眼前的人如同幽灵一般,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突然,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现实中的陆九川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也慢慢的抬起了头。首先看到的就是旁边的人,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他竟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声音很放肆,更多的是开心。放肆是他在释放心中的压力,包括四周环境对他造成的压力。开心则是他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原来这一切都早已明示了,只是他们忽略了。
“姓陆的,吃错药了?你抽什么疯?”马子龙在旁边骂道。
“难道你不想出去了?”陆九川淡淡的对马子龙说。
嗯?一听到这句话,马子龙刚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止住了。连忙变换表情,语气也跟着变了。对着陆九川问:“可以啊!睡了一觉就有办法了!真不错。当赏。”
马子龙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是最廉价的,但是所有人爱听这个。俗话说的好,花花架子人人抬,说的就是这个原理。
陆九川没在搭理他,对着旁边的四千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也就十多分钟。你是怎么想到出去的办法的?”四千回道。
“才这么一会儿啊?我怎么感觉得有十多个小时呢?”陆九川诧异的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快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办法的。”
“咳咳,你们还记得那种蚂蚁吗?”陆九川不再纠结睡了多长时间的事,对他们问。
“这和蚂蚁有什么关系?难道要让我们钻蚂蚁洞?就算能钻过去?你敢吗?”马子龙在旁边问道。
“你也就能想到这些了。难道你忘了,还是你只能记得血的教训?你忘了当时墙上出现的字了?”陆九川直接回击道。
字?
“什么字?我怎么不记得了?”马子龙问。
不光是他不记得了,就连旁边的高磊同样露出疑惑的表情。只是没有问出声而已。
“贪者永堕蛇窟;仁者血祭归途。”是林夏说的。
别人可以忘掉这些,她不能。她依旧清晰的记得。
马子龙在旁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也是在想着话中的意思。突然大叫的说:“血祭?又是血祭?”
一听到这两个字,所有人都瞬间头皮发麻。他们现在是真的怕这俩字了。
“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瞅你们一个个吓的样子,符合你们的身份吗?真丢人。”陆九川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说实在的,也就是他提前知道。要不然估计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了,这一切他是不会和他们说的,总要维持一下形象的。
于是陆九川起身,直接向着刚才的石壁走去。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背影,显得非常潇洒自如。
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面面相觑,一阵无语。甚至有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