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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家时，林小梦站在门口，低声说：“顾知，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强忍着什么。
顾知摆摆手，笑着说：“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他转身要走，林小梦却突然崩溃了。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出声：“没有白惜，我该怎么办？”
顾知愣在原地，看着她瘦弱的肩膀颤抖，手足无措。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林小梦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就一会儿，顾知，我太难受了。”
顾知的心猛地一跳，她的体温透过毛衣传来，温暖得让他几乎忘了呼吸。他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趁机表白，想告诉她，他可以取代白惜，陪她走下去。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趁人之危。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没事，小梦，我在这儿。”
林小梦靠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顾知的心跳越来越快，如果白惜不回来，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这个念头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他心底的渴望，但他很快压下它，暗骂自己不是东西。
顾知走后，林小梦蜷缩在卧室，盯着手机屏幕，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白惜的电话。米国的深夜是国内的白天，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心跳急促。
“白惜！”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委屈，“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白惜的声音疲惫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小梦，我不确定……我可能回不来。”
林小梦愣住了，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她的声音颤抖：“那我怎么办？我为了你申请国外大学，放弃了高考，回国也上不了大学。你让我一个人在这读完四年？”
白惜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深深的无力：“小梦，这只是最差的结果。”
“我要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林小梦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几乎是在吼，“你不回来，你就是在逼我分手！我恨你！你自己说不出口，所以逼我说，对吧？那就分手！”
“小梦，我不想分手。”白惜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不分，好吗？”
“分了！就这样！”林小梦挂断电话，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她盯着黑屏的手机，等了很久，白惜没有打回来。她的心像被掏空，骄傲不允许她去求他和好。她认为是白惜的错，是他抛弃了她。即使她想他想得发疯，她也不会再低头。
几天后，林小梦鼓起勇气又发了一条消息：“你要不想理我，我就当真的分手了。”她盯着屏幕，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几个小时后，白惜回复：“不分。”
她气得几乎砸了手机，再次拨通他的电话。白惜的声音依旧疲惫：“小梦”
“你是要我一个人在国外四年吗？”林小梦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白惜沉默了片刻，声音像在叹息：“我很想你，小梦，但我真的挺难受的，别再给我压力了好吗？”
“就这样吧，白惜。”林小梦挂断电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所有的委屈化作恨意，像一把火烧尽了她对白惜的眷恋。
————
西城的夜晚静得像一潭死水，林小梦坐在沙发上。她正刷着手机，试图用短视频麻痹心底的空虚，突然，客厅的灯“啪”地熄灭，空调的低鸣也骤然停止，整个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
她愣住了，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她愕然的表情。停电了？她下意识翻找白惜留下的便签，试图找到物业的联系方式，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水电费怎么交。白惜走得太急，急到连这些琐碎的生活细节都没来得及交代。她咬紧下唇，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委屈、愤怒，还有一丝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厌恶。
白惜根本不在乎她。他连这些基本的生活安排都不为她考虑，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西城。昨晚的争吵像一根刺，卡在她心头，她怎么可能拉下脸去问他？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片刻，最终划到顾知的号码，犹豫了几秒，按下了拨号键。
“喂？小梦？”顾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像深夜里的一缕暖风。
“顾知……我家停电了。”林小梦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我不知道怎么办，水电费好像没交……”
顾知那边沉默了一秒，随即语气变得认真：“别急，可能是物业那边忘了提醒。你现在一个人？要不我去接你，凑合一晚。明天早上物业办公室开了，我陪你去问问。”
林小梦攥紧手机，心底的孤单像潮水般涌来。她想起顾知这段时间的照顾，她轻声道：“好吧……那麻烦你了。”
半小时后，顾知的车停在公寓楼下。林小梦裹着外套，拖着一个装满换洗衣服的小包，坐进副驾驶。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蔚蓝香水味，让她感到一阵安心。她侧头看向他，顾知的侧脸在路灯下勾勒出凌厉的线条，丹凤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魅惑。
“冷不冷？”顾知随手调高空调。
林小梦“嗯”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停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她想起那天在停车场的吻，短暂却点燃了她心底从未触及的火花。那一刻，她明明有白惜，却没有推开他。现在，白惜远在千里之外，他们的争吵让她放弃了对他最后的依赖。她突然觉得，或许这是个机会——一个让她尝试她一直渴望却不敢触碰的可能。
是报复白惜的冷漠，还是她对顾知早已埋下的心动？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顾知的公寓不大，布置却透着随性的精致。林小梦站在客厅，目光扫过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毛毯，心跳却越来越快。她放下包，转身看向顾知，他正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背对她时，黑色毛衣勾勒出宽阔的肩背，带着一种不经意的吸引力。
“顾知……”林小梦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上前一步，鼓起勇气抱住他的腰，手臂环得紧紧的。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陪我睡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