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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正在擦桌子，闻言顿了一下，低声说：“下午有课，早上在家整理点笔记。”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可眼底的疲惫和小心翼翼却藏不住。他想靠近她，想像从前那样揉揉她的头发，可刚伸出手，她就侧身躲开，动作轻微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的心上。
他愣住，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林小梦没看他，低头玩着手机，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在回应屏幕上的某条消息。他低声问：“小梦，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林小梦抬起头，目光冷淡：“没有。”她顿了顿，语气更硬，“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挺没意思的。你忙你的，我做我的，别老黏着我，行吗？”
他低头，强迫自己笑了笑：“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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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的夜色浓稠如墨，街灯在湿冷的空气中投下昏黄的光晕。林小梦推开顾知公寓的门，迎面而来的暖气混杂着淡淡的酒香和水果的甜味。客厅的地毯上，七八个年轻人围着茶几席地而坐，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罐、果盘和薯片，空气中弥漫着轻松的笑声。顾知一看到林小梦，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迎上来：“梦梦，来了！快坐！”他的语气轻快，带着点撒娇的尾音，像只讨人喜欢的小狐狸。
林小梦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裙，栗色长发披散在肩上，带着几分慵懒的娇媚。地毯上，顾知的朋友们已经喝得微醺，话题从游戏八卦跳到夜店趣闻，再到谁新买了辆跑车。粉色头发的女生阿宁凑过来，递给林小梦一罐冰啤酒，笑嘻嘻地说：“梦梦姐，你这颜值，妥妥的网红啊！顾知从哪找到你的啊！”林小梦接过啤酒，挑了挑眉，笑着回：“你这嘴甜的和顾知师承一派吗？”她的话引来一阵笑声，气氛热络得像老朋友聚会。
顾知拍了拍身旁的地毯，示意她坐过来：“梦梦，这儿留给你。”林小梦盘腿坐在地毯上，膝盖不自觉地蜷起，短裙的裙摆微微上移。
顾知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腿上，遮住可能会走光的部分。他的动作自然却带着细腻的体贴，丹凤眼眯成一道弧，笑得温暖而无害。
几杯酒后，阿宁突然拍了拍手，笑得一脸暧昧：“哎，顾知，你跟梦梦姐这么搭，啥时候把人拿下啊？别磨叽了！”她的话像点燃了一根导火索，众人纷纷起哄，有人吹口哨，有人喊着“在一起”。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起哄：“就是！顾知，你平时不是挺会撩的吗？怎么在梦梦面前怂了？”
林小梦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刚想开口，顾知却笑着摆手，语气轻松：“别闹，梦梦有男朋友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之前送她回家见过，啧，帅得我一个男生都得承认，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他顿了顿，语气半开玩笑，“梦梦眼光高，估计看不上我。”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起来，有人起哄：“顾知，你这是在表白啊！”有人拍桌子：“梦梦，顾知这么好，你不考虑换一个？”小雅更是挤眉弄眼：“顾知可是我们这儿的万人迷，你男朋友有他贴心吗？”
林小梦一时语塞，低头抿了口啤酒，米米语气八卦：“梦梦，你男朋友真有顾知说得那么帅？比顾知还好看？”她眼中闪着好奇，像是想挖掘什么秘密。林小梦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白惜那张精致的脸——桃花眼、泪痣、温柔的笑，确实无可挑剔。她敷衍地笑了笑：“各有各的好看吧。”她不想多说，端起啤酒又喝了一口，酒精的微灼让她放松了些。
话题很快被岔开，阿宁突然兴奋地拍了拍茶几，声音高亢：“哎，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这学期找了个神级代课，帮我上课、写作业，gpa稳40！等成绩出来，我就转去a大，排名第二的牛校！我爸说了，剩下两年他继续给我找代课，顺利毕业，嘻嘻！”她笑的得意。
林小梦愣住，啤酒罐在她手中微微一晃。她震惊于阿宁的坦然——找人代课、混gpa、甚至规划转学，都说得像在聊买了件新裙子般轻松。她扫了一眼其他人，有人点头附和，有人笑着说“找代课得找靠谱的，不然被抓到就完蛋，也推给我呗”，还有人调侃“阿宁，你爸这是给你买了个学位啊”。顾知笑着插话：“那阿宁我们只能a大巅峰相见了！”众人哄笑，气氛更加肆意。
林小梦低头咬了块草莓，心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想起白惜埋头复习的背影，想起他眼中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认真。而眼前这群人，顾知为首的富二代们，活得像一群无忧无虑的鸟儿，不用为学业发愁，不用为未来焦虑。他们的世界没有期末考的压力，没有论文的死线，只有夜店、跑车和无尽的派对。她突然觉得，和他们相处像逃进了一个没有重力的乐园。
顾知察觉到她的走神，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问：“梦梦，想啥呢？不开心？”他的眼中带着关切，林小梦回过神，笑着摇头：“没，就是觉得你们活得挺……自由的。”犹豫的语气掩不饰住心底的羡慕和迷茫。
阿宁听见了，笑得前仰后合：“自由？那是！我们这群人，谁认真读书啊？顾知不也选了书法课混学分？梦梦，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人生嘛，开心最重要！”她说着，举起啤酒罐朝林小梦晃了晃，像在邀她加入这无拘无束的狂欢。
林小梦笑了笑，没接话，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酒精的灼烧感顺着喉咙滑下，让她的四肢放松，思绪也开始模糊。她突然觉得，阿宁说得没错——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白惜的世界里，学业、未来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而顾知的世界像一片海，宽广、肆意，让她可以尽情漂浮。
阿宁提议：“来玩金字塔吧！”顾知拿出一副扑克牌，熟练地洗牌，众人立刻兴奋起来。游戏开始，林小梦渐渐被欢乐的气氛感染，忘了心底的烦躁。她喝得有些晕乎乎，脸颊泛红，眼神迷蒙，笑声比平时更肆意。顾知一直留意着她，见她端起第五罐啤酒，轻轻按住她的手，低声说：“慢点喝，别一会儿醉了。”他的语气温柔，带着点撒娇的味道，“梦梦，喝多了，坐不稳的话，就靠我肩上。”
林小梦犹豫了一下，顾知笑着激她：“你不是说我长的像女孩儿吗？那你把我当姐妹不就行了？来，靠着，不然一会儿倒地上可就丢人了。”他的丹凤眼闪着光，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林小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蔚蓝香水味，和思涵如出一辙，心底猛地一震。她鬼使神差地靠过去，头轻轻搭在他肩上，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稳重的气息。她的心跳加速，像被某种陌生的电流击中。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酒精和顾知的体贴让她不想推开。
——如果我没有白惜，我会更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这个念头像一团火，烧得她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