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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白惜不愿承认,林小梦的温柔陪伴总能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他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她真的变了。
这天放学后,林小梦把白惜叫上天台。天台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栗色长发轻轻晃动。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多了几分柔和。她靠在栏杆上,眼中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白惜,陪我待一会儿。”她的手指摩挲着栏杆,像在掩饰某种不安。
白惜皱眉,本能地想拒绝,可她的眼神让他迟疑了。那双眼睛不再是往日的轻佻或嘲弄,而是带着一丝罕见的示弱,像在恳求他留下。他沉默片刻,走到她身旁,低声说:“怎么了?”
她站在白惜面前,眼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熟悉的亲昵重新点燃白惜的心,踮起脚,唇瓣缓缓靠近。
白惜的身形一滞,他将林小梦推开,动作干脆而疏远。林小梦的吻悬在半空,她僵在原地,眼中掠过一抹惊愕:“白惜,你……你竟然推开我?”
白惜垂眸,目光透着寒意。他低声开口:“林小梦,够了。我不想再被你摆布。”
林小梦的心里一沉,她再也按捺不住,声音骤然拔高,夹杂着哽咽与歇斯底里:“白惜!你有什么资格推开我?你凭什么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跨前一步,双手揪住他的校服,泪水在眼中打转,像一个丢失了珍宝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一想到你跟那么多女生在一起过,我就恶心,就痛得喘不过气!你也必须这么痛, 你为什么分手后立刻就跟别人好?你为什么不能等我?为什么非要让我这么难受?我是出轨了,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跟那么多女生发生关系。”
白惜的喉咙一紧,他凝视她发红的眼眶,他的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同情、怒火,还有一抹他不愿承认的动摇。
林小梦没有停下,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执着,像在说服自己,也像在控诉他:“我没错!我绝对没错!全是你的错,白惜!是你逼我变成这样!让我爱着你的同时又恶心你!”她猛地推了他一把,“而且我出轨?都怪你!是你太无聊了,让我无法忍受!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白惜低低一笑,笑声空洞而酸涩,像在嘲弄她的自欺,也像在自嘲自己的盲目。他终于开口:“林小梦,你就像个被溺爱坏的孩子。”他停顿片刻,目光直刺她的眼底,“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别人,你永远都没错,对吗”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一丝疲惫,“你让我一次次退让,一次次迁就,付出得越多,陷得越深。我放不下,不是因为你有多特别,而是因为我投入了太多,舍不得放弃这段感情。”
林小梦呆住,泪水无声滑落,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像被他的话狠狠击中。她想反驳,想尖叫。她咬紧下唇,指甲几乎刺破掌心:“白惜……那你说你不爱我了……”
白惜的唇瓣微微颤抖着,那个简单的音节在喉间反复滚动,却像生了根的荆棘般扎得生疼。他望着眼前人熟悉的轮廓,忽然想起林小梦踮起脚尖为他系围巾时,温柔的目光。
&34;嗯。&34;
这个含糊的鼻音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尾音还悬在寒冷的空气里,白惜已经侧过身去。他不敢看对方此刻的表情,就像不敢承认自己正用整个背影说谎——毕竟心脏背叛理智的剧痛太过明显,连天台呼啸的风都听得到那些未能出口的&34;还爱着&34;。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做个了断了。颤抖着,低声细语:“不爱了。”白惜不再看她,转身,背对她走向天台的出口。
她蹲下身,低声啜泣:“白惜……你答应过你永远是我的……”
白惜的脚步顿了顿,风吹过,带来她压抑的哭声。他的心里一窒,站在天台的楼梯口,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林小梦在天台上的吻,她在操场上的冷笑,她系上红绳时的得意,还有她无数次用温柔和嘲弄将他拉进深渊的模样,他怨她,怨她毁了他的信任,可他仍无法彻底伤害她。
他转身,远远地看见林小梦蹲在地上,栗色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肩膀颤抖着。他的胸口一阵刺痛,想起操场上那次选择,他再恨她,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崩溃。
他咬紧牙关,走了回去,蹲在她身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低声说:“小梦,别哭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奈和疲惫,像在安抚一个任性的孩子。“累了吗?想吃点东西去吗?”
林小梦颤抖着肩膀,抽泣了会儿,抬起头,眼里带着愤恨,“白惜,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我为你哭,我低三下四的求你?”
白惜的心像被一盆冷水浇透,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瞬间熄灭。他盯着林小梦那张清纯的脸,突然觉得一切都如此可笑——他竟然觉得她会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低声说:“林小梦,你真是不可理喻。”
林小梦愣了一瞬,她眯起眼:“你让我这么难过之后,还想和好,你做梦,除非你求我。”她绝对不要失去对白惜的控制。
白惜眼神冷了下来,泪痣在夕阳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他一字一句地说:“林小梦,你说的。以后你爱找谁找谁,高凡也好,谁都行,别来烦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像在割断最后一丝联系,“就跟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 转身走向天台的出口。
“白惜!”林小梦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数道三,你给我站住!”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不然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她的语气带着威胁,像在抛出最后的筹码。她想起以前,每次吵架她倒数三秒,白惜总是会妥协,笑着哄她,低头认错。“三二一”
可这次,白惜没有停下脚步。他的背影在夕阳下越走越远,没有一丝犹豫。林小梦慌了,这次她可能真的终于要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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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回到家,他的脑海里闪过花江的泪水、林小梦的冷笑,还有自己一次次相信她能与自己和好的期盼。他低声呢喃:“够了,真的够了。”
晚饭时,父母问起他之前的决定:“白惜,出国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国内高考压力大,你的成绩可能考不到顶尖大学,但留学的话,申请国外的好学校会容易很多。”母亲的语气温和,眼中带着关切。
白惜沉默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且坚定:“我想出国。”
父亲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我们会尽快安排。你好好准备,这是个新的机会。”
白惜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新的机会,新的开始——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想离开这个充满伤痕的地方,离开林小梦的阴影,离开那些让他窒息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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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仅是短暂插曲,命运终将引领白惜与林小梦重逢,卻是通往最坏结局之路,若如白惜所愿能此刻斩断这份可能,或许每个人都能迎来更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