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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晚偷偷看了一眼谢清晏,然后马上低下头,如此反复数次。
对于整个天下的江湖人士而言,青袍男子的事迹堪称传奇。
二十岁前,谢清晏不过是一个浪荡游侠,周游各国,整天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但突然某天,这位游侠在垃圾堆里翻到了一本秘籍残卷,自此一鸣惊人,武道境界一日千里,从九品末流到二品小宗师,总共花费了十一个月零五天。
怕是连秘籍撰写者,也不敢想象能有这么一位天资卓越的隔代弟子。
又过三年,谢清晏迈过那一步天堑,登临一品雷躯,受齐王之邀,担任宫内供奉。
直至苍梧军临城下,青袍男子以云变境出剑,力竭不敌,被人救下。
之后他消失很久,景明四年,有渔民在南海之上发现其踪迹,那时候的谢清晏已经迈入了空明境。
等他再入中原,直接位列武榜第六,而今七年已过,天下第三的位置再无人可以撼动分毫。
苏郁晚想要看清楚被门内诸多长辈所青睐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是否真那般风采无双。
现在看来,还挺一般的,最起码不如旁边那个躺着的七品小道士。
沈舟从女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点味道,摇头道:“完全不方便。”
苏郁晚被这句话噎住,若是对方真不愿意回答,她还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去跟青袍男子搏命。
谢清晏阴阳怪气道:“你小子不是最怜香惜玉了吗?怎么转了性子?”
沈舟呵了一声,用手挡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您着想,这姑娘眼神能剐人,这事以后要传出去,什么谢剑仙老牛吃嫩草,多难听。”
谢清晏嗤笑道:“你跟你父亲还真是不一样。”
他不仅跟沈凛情同手足,与沈承煜亦是忘年交,三人各算各的辈分。
沈舟叹气道:“老头确实不像我,愁人。”
在场除了他之外,都是二品以上的高手,焉能听不见此番言论。
苏郁晚脸色微红,轻咳道:“还请二位不要推辞。”
谢清晏抢先一步道:“我跟漱玉剑庭也有几分交情,姑娘有问题尽管问,不用理会这个混小子。”
苏郁晚又行一礼,“谢前辈,我师门中有几位长辈…挂念,晚辈知道您剑心澄澈,不在乎男女情爱之事,但还请有空走一趟…”
话声未落,沈舟猛地站起身。
众人愕然,不知道他要干嘛,唯独谢清晏心中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这是独属于一品高手的直觉
少年神色认真,讲述道:“跟剑心澄澈半点关系都没有,谢剑仙曾对一女子矢志不渝,我爷爷说他是个出了名的痴心…人。”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沈舟就被一颗小石子砸中脑门,额头上很快鼓起一个拇指大小的红包。
谢清晏威胁道:“再说就给你沉江底去喂鱼。”
按照他对沈凛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说自己是“痴心人”,而是会用“老舔狗”三个字,什么狗屁朋友,不要也罢,整天在晚辈面前胡言乱语。
苏郁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结结巴巴道:“既…既如此,那晚辈回去定然如实相告。”
青袍男子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谢清晏偶尔觉得自己可能也未必有多喜欢那位姑娘,只是十三年前的中秋,月光正好撒在她肩头,女子笑颜如花,见过了,也就忘不了了。
苏郁晚收拾好心情,面向少年道:“刚刚道长也听见了,我房中有一幅画像与你极为相似,但年龄不符…”
“到你小子了吧。”谢清晏打断道。
苏郁晚等一会儿,再道:“还请问道长家中长辈是否还在世?”
沈舟托着下巴道:“画像中人,左腕内侧是不是有一颗小痣?”
“你怎知?”
这回轮到谢清晏看戏,他还招手让裴照野一同旁听。
青冥剑宗新一代剑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抵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踏水而来,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唇齿微张。
苏郁晚顾不得那么多,她今天一定要打听清楚,到底是谁能让她师父茶饭不思,日夜想念,“那是我门中一位长辈所画,是一位手捧竹简的读书人。”
“好一个读书人。”沈舟压着怒火,“容我多问一句,苏姑娘你不会是画像中人和那位长辈的私生女吧?”
“不是,涉及长辈,还请道长不要追问过深。”苏郁晚如实道。
少年长舒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平静半分,“知道名字吗?”
苏郁晚用剑柄揉了揉太阳穴,不确定道:“熤,或者燿之类的。”
“是煜吧?”沈舟冷笑道:“火,日,立的那个煜。”
“对,还请道长告知我此人下落,日后您若是有所差遣,郁晚必将万死不辞!”女子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她刚刚故意说错,就是想看看少年反应。
“他都不不挪窝的。”少年表情狰狞,语无伦次道:“漱玉剑庭,一张画像,挂了十几年,怕是比小爷年纪还大,我就说老头怎么不纳妾,原来不是忠心,是在外面养了小的,还特么是个女子剑仙。好啊,这事干的漂亮,太漂亮了!没想到表面上老实巴交,背地里玩的还挺花,是个老手。”
“道长,你…”苏郁晚欲言又止。
沈舟顺了顺气,强迫自己冷静道:“苏姑娘去过京城吗?很宏伟的。”
女子眉头紧锁。
“尤其是麟德坊,从左往右数第七栋宅子,建的很是气派,这家男主人很喜欢读书,你说巧不巧?”少年阴森森道:“更巧的是,他手腕上也有一颗痣。”
谢清晏忍着笑道:“卖的也太干脆。”
沈舟恶狠狠道:“小爷要是在京城,他已经被我打成猪头了,还用得着卖?他如果把那个前辈接回家,我娘保证不会太生气,现在好了,双方还得相互猜忌,以后家里还能待吗?”
苏郁晚得到想要的答案,低头道:“多谢道长。”
说罢她直接转身离去,就连十年之约都不顾了。
少年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嘟囔道:“不跟上去等啥呢?你以为苏姑娘一个能闯进我家大门?”
裴照野显得有些慌乱,“我马上…刚刚的事情还请道长恕罪。”
“你确定你爹不会被你气死?”谢清晏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