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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娘们儿想抬杠总能找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她语速快，加上脑回路让李顽有点跟不上，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好半晌他都没回过味儿来，反应过来时霍满月已经把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忙音，李顽噗嗤一下笑出声，苦笑，也是被气的。
他现在觉得变态的不是喜欢看动物表演的观众，倒是他自己。
闲着没事被霍满月刺刺，或者被她捶两拳，他就舒爽极了。
整个一贱皮子！
他忘了以前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关于施虐和受虐的心理分析，万万没想到，其实他也有这个潜质。
霍满月不去，李顽就带着儿子自己去。
之前有过把李延摔伤的经历，这次他就格外小心，当爸爸也是要学习的，李延刚出生那会儿，李顽还没进入状态，他知道自己结婚了有个儿子，但对于如何做父亲，根本是两眼一抓瞎。
他从小基本就是保姆带大的，他爸忙着婚外泡妞，几乎没有过和他的父子欢乐日，他没有一个该如何做父亲的正常参照物。
平心而论，的确忽略了很多儿子的成长，好在现在试着弥补还不晚。
李延又是个小太阳，爱说爱笑，不怯生，父子俩趴在水族箱前看发光鱼的时候，李延忽然说：“爸，我想家里的金鱼了，还有小龟，还有妈妈，大姨，大姨夫……”
包括他在幼儿园玩得最好的那个朋友都提到了。
他奶声奶气的撅着小嘴，仿佛真的瞬间跌入失落。
小孩子常常天马行空，思维和心思又很纯粹，只想着能将眼前喜欢的，同样分享给他喜欢的“朋友们”。
妈妈是妈妈，可在李延童真的世界里，也是他最好的玩伴。
李顽看着李延这张和自己小时候十分相似的小脸，心里暖暖的。
难得有几分感性时刻，他在想，虽然自己现在和霍满月离婚了，属于离异家庭，但小李延的童年应该比他幸福，活在热热闹闹被许多人爱着的氛围里总比他以前那样好。
以前他都还只把李延当“小屁孩”，今天却破天荒的和李延聊起比较正经的话题。
比如长大后想做什么呀，班里有没有喜欢的小女生呀，见李延回答的认真，李顽却不严肃起来：“那要是你和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女生，你怎么办？”
李延一边对着水族箱里的珊瑚发出惊叹的“哇噻！”，可他有礼貌，别人的问话他都有问必答，思考了两秒就一字一顿的说：“一起过！”
李顽惊讶：“三个人？”
李延用力点头，眼神清澈极了。
李顽：“……”
用最干净的语气说着最浑浊的话，好嘛，不愧是他儿子。
……
日落夕下，李顽带儿子玩了一天，老父亲体力再好也没有人类幼崽精力充沛，把李延送回去的时候，李顽累惨了。
霍满月刚回家不久，接过儿子，刚要关门，李顽就厚脸皮的一步跨进来，一点不客气的朝保姆喊了一声，他要吃面。
保姆分明是霍满月花钱雇的，但好像对李顽特别殷勤，说话都是笑眯眯的，满脸慈爱，跟看亲儿子似的。
后来霍满月还真问过，保姆点头说：“是啊，我儿子和李总年纪一样大，这两年一直在国外工作，我看见李总，就跟看见我儿子差不多。”
以前面试的时候保姆只说他儿子是个打工的，太谦虚了……
后来熟了聊天才知道人家是在华尔街做量化交易员，月薪十万美金起步，在国内都给老母亲买了大别墅，可老母亲又是个闲不住的，退休后闲晃了三个月就开始四处找活儿，其实人家不但不缺钱，家里资产不知道比霍满月富裕多少倍。
在知道保姆家的雄厚财力后，霍满月还真是恍惚了一阵子，合着您来我这儿打工就是为了消除退休后的寂寞啊。
眼下保姆将煮好的面给李顽端上来，看着李顽的狼吞虎咽，也是满脸慈爱，小声叮嘱：“吃慢点儿，喝口汤，别噎着……”
把对自己儿子的思念成功移情了。
保姆带李延进屋后，霍满月似笑非笑坐在李顽对面瞧着他吃面。
柳庭芳也看过李顽吃东西，眼神是温情默默的，霍满月就不同了，她是不冷不热，时而满含笑意，时而想刀了他。
李顽后背脊打了个冷颤，放下筷子问：“你看什么？”
霍满月笑意幽幽的说了句：“爱男的世界……”
李顽：“……啊？”
霍满月冷笑：“你倒是个万人迷，小姑娘把你当偶像想睡你，大姑娘把你当儿子想疼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全世界就莫名其妙的爱你，当男人是什么感觉，李顽，我采访你一下，很轻松，很爽吧？”
他自然是听出了霍满月的阴阳怪气，这两天她好像总这样，动不动就拐着弯找他不痛快。
这次李顽没憋着，他也冷笑：“你来大姨妈了？脾气怎么这么臭？”
“我一直都这样，你受不了，所以咱俩离了！”霍满月一句都不想和他多说，他面吃到一半还没吃完，就被她干脆利落的撤走了。
李顽一怔，顿时一股气上涌，说话更没好气：“你不是说不在意u盘里的事吗，可那天之后你处处跟我不痛快，还说你不在意？”
他挑了下眉，盯着霍满月的后脑勺说：“你嫉妒了对不对？”
不是嫉妒，怎么会有这么大情绪，比起一潭死水，他当然还是更想看到霍满月因为他愤怒甚至发狂……
应该说不只是他，只要是男人都这样，要么自信过头，要么极度自卑，这些性格缺陷让他们总想在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身上找补，那种你来我往的拉扯感也在暗戳戳满足他自己的隐匿趣味。
遇上霍满月算是棋逢对手，李顽想征服她的强烈欲望不亚于想征服一座大山，带着开疆辟土似的熊熊斗志，不死不休！
霍满月手里还拿着碗，此刻她有种冲动想朝李顽的脑门儿狠狠砸去。
握着碗沿的手指都发白了。
隔着一道门，却听见卧室门里保姆和李延的欢声笑语。
李延和谁都玩得好，保姆虽不是亲奶奶，可也带这么久了，对李延来说和亲的也差不多，绘声绘色的给保姆形容今天李顽带他出去玩的一天行程，边说边演，保姆被逗得哈哈大笑。
听到儿子的声音，霍满月的情绪缓缓冷静下来。
她深吸口气，转头一脸冷笑的瞧着他，语气反倒平和了：“我有什么好嫉妒？你能睡到漂亮姑娘，难道我睡不到漂亮小伙子？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花样……”
她讨厌看到李顽征服后洋洋得意占上风的表情，咬了咬牙，轻飘飘说：“前几天我还和钟炎开房了，那小伙子看着温柔，其实挺猛的，第二天早上我差点下不了床……”
打击到没？打击到没？
你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花样，可我找的新人就不同了，年轻有劲儿能力一流。
非！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