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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霍满月这个惊诧的表情,阮棠就痴痴的笑,酒过三巡,她晃荡着手里的酒杯,美丽的脸孔在幽暗的微光下扭曲变形,还有种暧昧恍惚的浪荡。
霍满月听见她说:“老宋哪有这个本事,老宋不行,小宋行啊,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像狗似的到处啃,床单换了五次,我都怀疑我甩了他这些年里是不是他没再碰过女人……”
漂亮的人情史总是格外丰富,霍满月不知道这算不算偏见。
但以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就是这样。
她长得漂亮,李顽之前,她谈过不少,阮棠也漂亮,但她嫁给老宋之前,只谈过一个男朋友,就是小宋。
也难怪李顽提起阮棠时会调侃是小妈文学照进现实,一个人谈了一对父子俩,怎么着也算一桩猎奇的狗血事。
小宋是老宋的私生子,亲妈是清洁工,小宋长得帅,却从小聋哑,听不见也说不了话。
阮棠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挺纯情的,闲着没事就去逗弄,当时霍满月也是个小姑娘,还有意无意的提醒过她,如果不是认真的,就别和小宋闹着玩。
有些人一看就是谈了就得结婚的,一不小心沾染上小心甩不掉。
可阮棠不信邪,对方越是抗拒躲闪,她越是穷追不舍。
一开始只当他是个美强惨的帅哥逗弄,后来有一次无意中撞见老宋开着几百万大奔到他们贫民窟似的大南胡同里给小宋扔钱。
小宋人穷人惨却有志气,那么多红通通百元大钞票子不要,歇斯底里扔回到老宋脸上,宁愿守着他那个破烂的妈和家徒四壁的草席房子,也不愿跟着老宋吃香喝辣。
阮棠为此受到极大冲击,这不是傻吗?
小宋不跟老宋走,阮棠愿意。
她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大她三十几,不在乎对方又老又丑,不在乎那肚子大得像能压死人,被压死总比穷死强,她青涩又拙劣的学着电视里的女人勾引老宋。
老宋心里门儿清,和小姑娘逗着玩玩,全当打发时间。
阮棠一边继续和小宋周旋,一边和老宋勾勾搭搭,前者是乐趣,后者是转机,两边都不知道,她自以为高明的互相瞒,那段时间阮棠甚至学了手语,天马行空的和小宋设想未来。
不知阮棠是幸运还是不幸,没两年老宋的老婆死了,老宋想续弦,他问了阮棠的意思,愿不愿意当他的第五任老婆,但前提是得跟外面的男的一刀两断。
身经百战的老宋原来早就知道阮棠有二心,只不过他也在日渐相处中对阮棠有了情。
为了把人留住,他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真要上户口结婚的话,还是得提前把话说清楚,老宋知道阮棠不忠,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她在外面的小鲜肉,是他看不起,一生厌恶的那个聋哑私生子。
阮棠这时候已经爱上了小宋,可小宋没钱,光有爱情没有面包,那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面对这样的抉择,她挣扎过犹豫过,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
在小宋22岁生日的前一天,和他断崖式分手,心狠手辣,小女子手起刀落斩情丝,就是苦了一往情深的小宋,从此这世上多了个又可怜又伤心的人。
小宋得知阮棠嫁的人是和他早已反目成仇的人渣老爹。
刺激中的刺激,狗血中的狗血!
他没疯,也没黑化,他骨子里就不是个极端的人,爱得深沉恨得彻底,可恨到极致,也只是忍痛放手。
小宋没闹没报复,就像命运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悲剧一样,他从头到尾都沉默,他是个有自己严格道德秩序的好人。
后来阮棠在无数个醉后的深夜里都和霍满月念叨:“他越是好,就越是衬托我的坏,有时候我真希望他拖着十多米的大砍刀过来横七竖八,像个真正的爷们儿那样把我这种浪荡虚荣的坏女人剁了喂狗,可他偏不,到最后他都用手语跟我说:祝我幸福。”
阮棠对小宋有愧,但不知是她嘴硬还是什么,就连跟霍满月都没说过半句“后悔”。
爱情虽好,可也没有钞票香,她跟了老宋就是奔着一辈子。
霍满月拧眉问:“那你这次和小宋久别重逢的滚到一起,是为了爱还是为欲?”
阮棠很诚实:“有爱,但不多,欲望很大,但也没有大到真能让我不顾一切的放下什么。”
只是一夜的关系,一次的放纵,阮棠跟霍满月说绝对不会再有后续发展,就算为了老宋的金银财宝,她也得守住身心。
阮棠一边笑一边伸手点烟:“即便现在我衣食不愁了,但还是满脑子都是生存意识,老宋把我打造成富婆,可这条风筝的线始终还在他手里,要是真被他发现什么,咔嚓一剪子,我就得被扫地出门,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因为一时贪嘴就撕了自己的饭票,挨过饿的人,都知道实在的粮食比空花虚月的爱更宝贵。”
霍满月没想到阮棠会和自己这样坦诚,也就是掏心窝子的姐妹才能一起说点心里话。
阴暗面谁都有,比起杀人放火,阮棠的小到不值一提。
何况不论她做过什么,霍满月都不会道德审判她。
能在一个人面前完完全全毫不遮掩的做自己,干净的,肮脏的,高尚的,卑劣的,不必非得紧绷着展现自己能上得了台面的那部分,并且相信那些黑暗的见不得光的隐秘角落也能被对方悉数接纳。
好朋友间的信任到了极点,霍满月更像阮棠的精神母亲,她只倾听,不评价。
有些男人出轨了会变得对老婆格外殷勤,现在阮棠也是这个心理。
她给老宋戴了绿帽,回头她打算给老宋捏腰捶肩,低眉顺目用实际行动赔罪,甚至期盼着老宋也能去外面找点什么乐子。
没有爱情的婚姻,也没那么多爱恨。
阮棠喝醉了,到后来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她对霍满月说:“昨晚我吃了小宋这一口,能短暂止住我对欲的渴,又因为对老宋的那么点愧疚,能让我补偿似的继续跟他虚与委蛇的混几年……”
她还说:“我只对钱和欲有幻想,但你不一样,以前你可能没图李顽什么,但后来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