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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降一物，这话说得真对。
李顽看向霍满月的眼里满是无奈。
叫“姐姐”比叫祖宗显然更能取悦霍满月，但李顽面子上过不去，死活不肯。
她拿架子的模样真够欠的，李顽深吸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得忍住情绪，停车场里还有摄像头，他不能将自己的不雅形象留下来当证据，耐着性子安抚说：“先上车。”
“我不，你先叫。”
俩人在床上玩的时候，霍满月也偶尔拿他这么逗趣，三岁年龄差她看成是情趣，可李顽受不了她动不动拿这事压他一头的样子。
差三岁而已，又不是三十岁，她嘚瑟个什么劲儿。
不跟她废话了，直接按着她后脖颈就往车里推，先礼后兵没用，看来她还是更喜欢暴力。
霍满月叫：“你干嘛？强行掳人？”
李顽说：“再大声点儿，这样呆会儿更刺激。”
原本只是想和她说说话，暂时没那个心思，可转而又想今天她给他受的气能绕地球三四圈了，就算他讨点甜头也天经地义，何况她什么熊德行，现在一脸的贞节烈女样，真到了那时候比谁都沉溺。
李顽心思刚活泛，车门关上，他还没亲上她嘴，这败家娘们就煞风景，用手里的包直接朝他脸上砸去。
李顽就这一张嫩脸，都被她砸几回了？上次被她皮包上的铆钉扣划伤了额头都缝了针。
太猖狂，打人上瘾了是不是？
他带着惊诧和愤怒瞪人：“你又犯病！”
霍满月再挤不出一点笑脸，一开口全是炮仗：“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你装什么装？”
她指的是他故意献殷勤给她剥虾添饭盛汤的事，软的下身段在她面前一顿伏低做小。
她知道他在演，烦透了，叛逆的不肯配合，还打翻了他贱兮兮端上来的汤碗，他借机更将自己衬显得可怜无辜。
本来都不想理他，是他得寸进尺， 非要不顾死活的往枪口上撞，要是再不成全就对不起他了。
李顽看她这一副浑身是刺的样子，莫名的心情有点爽，他揉着半边脸无赖的说：“我装怎么了？把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霍满月又想砸他，可也知道得适可而止，要真和李顽比力气，他真出手就只有被反杀的份儿，轻咳两声说：“就算演得让全世界都以为你是个情种也没用！”
李顽不以为意：“我不嫌累。”
霍满月刚要再开口怼他，就听见他说：“为了我儿子，我怎么被你糟践都心甘情愿。”
霍满月拧眉。
如今想来，这一晚上李顽扮尽了无辜受害者形象，倒是夺得了不少同情分。
如果这时候她还没察觉自己掉到了圈套，未免就太迟钝了。
果然，他坐直身子，一边整理自己并不凌乱的发型一边说：“我想重新争取儿子的抚养权。”
霍满月脑子嗡地一下，这时候也不大吵大闹了，首先要做的还是得稳住情绪，她语气反而放低，平静的问：“怎么忽然想起这事？法院都判给我了，像这样隔三差五来看看，你又不亏。”
“隔三差五还不够，我儿子，我得天天见。”他说得好像一眼看不见就跟要他命似的，她都懒得吐槽他，以前他一出差就十天半个月，回家的第一件事也不是看儿子。
哪怕刚出生那会儿，也没见他抱过几回，是后来李延稍微长大一点儿，长得萌嘴又甜，会开始叫爸爸了，才见他对儿子有点父子之情。
霍满月一字一顿说：“李顽，你该知道李延是我的底线。”
“今天你在李家那么多亲戚长辈面前演那一出，故意把我衬托的不懂事儿，到时候就会有更多人怜悯你，站在你那一边？可再多人支持你，法院也不会因为这个就重新改判。”
李顽拧眉：“你以为我做那些就是为了和你抢孩子？”
霍满月的眼神分明在说：难道不是？
李顽说：“如果我真要用下作手段，从一开始李延的抚养权就不会归你。”
怎么听他这意思，倒像是他大发善心的放她一马似的，她赢了李延抚养权官司，难道不是凭实力？
霍满月冷声讥讽：“你倒是自信！”
李顽不想和她打嘴仗，只说：“把孩子放我身边，我照顾的不比你差，不然试试看。”
她就不懂了，怎么这世界就必须得围着李顽转？
霍满月极力忍着情绪才没抓花他的脸，孩子刚出生那会儿他对孩子就不大上心，后面虽尽力弥补，可因为工作性质关系，还是霍满月陪的更多些。
生娃养娃是一项大工程，到头来他到底出了什么力，除了床上痛快一把，床下的喂奶换尿布他参与过几回，现在还有脸大言不惭的和她分庭抗礼。
霍满月指着李顽说：“如果你想重新起诉，除非我有什么重大过失，不然法院还是会维持原判，法院也不是你家开的，不是你说要就要！”
说完这些，她心里好像也在瞬间有了底，对啊，怕什么怕，她手里还有他出轨的证据，如果真到撕破脸的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顽皱了皱眉，淡淡开口：“我是和你商量，要么你把李延抚养权给我，要么，咱俩复婚。”
人都有点卑鄙，只是卑鄙的程度不一样，李顽拿霍满月的弱点来和她谈判，在她看来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她又怎么可能和威胁自己的人再在一起过日子？
她冷眼瞧着他，不说话，可所有的拒绝和厌恶都写在脸上了，李顽抿唇，像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这句：“别以为只有你掌握着什么证据，说不定，你的，我也有。”
他也有，有什么？
李顽上前一步，忽然就压迫感十足，捏住霍满月下巴说：“婚内期间，你敢说你绝对清白？”
霍满月动了动唇，犹豫的这一秒，就让李顽的心轰然塌下来。
她的确没法回答“绝对”。
她的骨头都被他捏疼了，要是现在去验伤，应该已经属于暴力性质。
他先绿了她，她报复，跑去酒吧找刺激，就像被人用刀捅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捅回去。
做了就是做了，她不后悔，现在被他咄咄逼问，也没有一点心虚。
各绿一次，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