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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取信息后,齐从南和郭天石以及另外两名侦查员进行暗中调查,果然发现那个废弃已久的粮仓在深夜经常有人出入,外围有两三名男子放哨,粮仓正门处设有防盗门,且有专人负责开门,把守严密。
进出人员鬼鬼祟祟,每当有人进入后,大门立即就关闭,情况十分可疑。
经过连续几天的蹲守侦查,他们发现每天22:00左右都有多辆机动车进入废弃粮仓附近,车上人员陆续进入窝点,人数竟高达到数十人。
次日5:00左右,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放亮,这些人会分散离开。
每晚来此活动的人员,时间基本固定,因此齐从南他们根据多年的查案经验一致断定:此处就是个赌博窝点。
“那个废弃粮仓地处偏僻位置,因为废弃多年,都快成危楼了,外边杂草长得半人高,白天里看着都感觉阴森森的,鲜少人从那里经过。”郭天石语气顿了顿,“谁也没想到一个废弃已久的破粮仓竟被人改成了赌场。”
正是遇到了这事,齐从南需要协助,所以才延迟回云京市。
齐从南作战经验丰富,有了他的加入简直是如虎添翼。
展开抓捕当天,警方集结50余名警力。
接近零时,警方悄无声息解决3名在外围值班放哨的男子,以雷霆之势冲进赌博窝点。
赌场里聚集着五六十名男女,在乌烟瘴气的屋内,围在一大型牌桌前以“二八”杠形式进行赌博。
办案人员随即对现场进行清查,此次行动共抓获涉嫌赌博人员50余人,现场扣押赌资高达百万余元。
孟程骁操作鼠标切换视频,视线前方投影仪蓝光里漂浮着灰尘,定格画面是赌场后墙那幅褪色的《八狼图》。
孟程骁突然停下敲击,激光笔的红点停在画框边缘,“骆队,你们搜查时有没有注意这幅画的悬挂角度?”
画面放大十倍,画框右侧积灰明显薄于左侧。
扣在冷光下泛着诡异光泽,狼牙间卡着半片疑似断裂的指甲。
“赌场监控记录呢?”孟程骁指节叩击着桌面,银质打火机在掌心翻飞如蝶。
火舌倏地窜起又熄灭,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跳跃的阴影。
骆雪宁将碎发别至耳后,“赌场监控主机被强酸腐蚀,存储芯片也被折碎成三截,技侦科正在尝试数据修复。他们说损毁比较严重,能修复的机率很小。”
她将牛皮纸档案袋推至孟程骁的跟前,"这是查封当晚的现场影像。"
“那天晚上,我们突击查封时拍了121张现场照片,视频时长27分钟。”
孟程骁与疯子同时俯身,两张侧脸在吊灯下构成明暗分明的剖面。
两人认真查看121张现场照片,共事多年,早已培养出默契来,同步进行筛选,提供有用信息的照片,便将它们整齐地一字排开在办公桌上,未能提供有用信息的照片则放在一旁边。
偌大的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打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孟程骁和疯子的身上。
孟程骁双手抱臂,若有所思地盯着整齐有序排列的照片,时不时调动它们的位置,脑海里拼凑出赌场建筑体的大概模样。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走动,半小时悄然过去了。
孟程骁收回目光,望向骆雪宁,“那个27分钟时长的视频呢?”
骆雪宁冲郭天石使了个眼色,后者心神领会,把u盘插/入电脑。
投影仪蓝光打在泛黄墙面上。
时间戳在01:24:03,疯子突然抓起鼠标按停画面。
镜头正扫过赌场办公室斑驳墙面,褪色的《八狼图》工笔画里,第三匹恶狼正龇出獠牙。
这个造型跟那个钥匙扣,以及谌晞在后山收到的那封信上的暗纹图像,一模一样。
孟程骁猛然按下暂停键。
“老大!”疯子喉结剧烈滚动,从兜里掏出齐从南给他们的铜制钥匙扣递给孟程骁,语气难掩激动,“这他/妈应该是把钥匙!”
孟程骁伸手接过铜制钥匙,黑色衬衫袖口滑落,露出腕骨处狰狞的旧疤。
抬眸看向坐在骆雪宁正下方的年轻警员,孟程骁突然开口,“小郭同志,你说说当晚突击搜查时的情况,当晚缴获的现金放在什么位置?”
突然被cue的郭天石猛然起身,“哐当”一声,撞翻保温杯,深褐茶渍在笔录纸上洇开。
他慌忙用袖口擦拭蜿蜒爬行的水迹,喉间发出含糊的吞咽声,“收银台……不,是东南角保险柜……”
莫名的紧张感让他变得无语伦次,汗珠顺着他发青的眼窝滑落,“当、当晚现场控制赌徒56人,缴获现金13778万元……”
“坐下说。”孟程骁用钢笔尾端轻点桌面,墨色镜框后的视线扫过对方颤抖的指尖。
郭天石吞咽口水的喉结滚动声清晰可闻,他翻开笔记本的手微微颤抖,“根据口供信息综合核算,当晚赌场实际流动现金应该远超13778万元,差不多有一百万元现金不翼而飞。”
“但这其中不排除他们其中有人说谎,虚报金额。”
孟程骁沉思片刻,从一叠照片里抽出两张递给骆雪宁,“从照片上看,这个赌场的建筑风格看起来像是五十年代苏联援建,很有可能设有地下防空洞。”
“孟队你的意思是……”骆雪宁眉头微蹙,“你怀疑真正的赌场在底下的防空洞?”
“不是没这个可能。”孟程骁猛地撑住桌沿,黑色衬衫绷出肩胛骨的凌厉线条,“骆队,我需要进行实地验证。”
“带我们去粮仓。”孟程骁突然起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照片上斑驳的《八狼图》。
骆雪宁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刑侦队长眼里看到类似猛禽锁定猎物时的精光。
“好,我和你们一起过去。”骆雪宁抓起车钥匙时,金属撞击声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随即点了几名警员陪同前行。
两辆警车碾过郊区碎石路时,缓缓西沉的夕阳正将粮仓穹顶染成血色。
五十年代的苏式建筑像头垂死的巨兽,剥落的水泥外墙上还残留着“备战备荒”的朱漆标语。
粮仓外围已经拉上了警戎线,贴上禁止进入的告示牌。
在最前边开路的郭天石抬脚踹开生锈的铁门,霉味混着鼠类腥臊扑面而来。